错开于景渡他们到达豫州的时间。 黎锋他们出发后,接近晌午商队才出发。 后头这一路走得很顺利,没几日的工夫,他们便到了豫州。 容灼想象中的豫州应该是颇为落败的,但进了城之后他才发觉,这里看着竟然比汴州还要热闹,城中丝毫看不出颓败之气。 “你若是年前过来,看到的多半不会是这样的景象。”于景渡看出了他的疑问,解释道:“别忘了,‘宴王殿下’可住在城中呢。” 容灼闻言才反应过来,他们如今看到的豫州,是精心粉饰过的。 至于这里原本的样子,他们是不可能看到了。 “想不想四处看看?”于景渡问他。 容灼闻言忙点了点头。 当日众人在段家的商行落了脚之后,于景渡便带着容灼出了门。 不过于景渡并未带着他去最热闹的街上,而是穿街过巷,走向了豫州的腹地。 那些街道后头的深巷里,才是豫州本来的面目。 然而他们并未走太远,于景渡就带着他折返了。 他们遇到了因为抢窝头而大打出手的乞丐,那伙人人数还不少。容灼和于景渡穿得讲究,从他们面前走过时,乞丐们的眼里都泛着绿光。 于景渡不愿在这种时候与他们动手,只能带着容灼离开了。 回到街上之后,容灼一直沉默不语,也不知是不是被那伙人吓到了。 于景渡见状拉着他去路边的馄饨摊要了碗热馄饨,想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小摊上坐着的几个食客,在讨论宴王。 容灼好奇,便竖着耳朵偷听。 “你看看那位养尊处优的,真以为他来了会管什么事儿?”一人道。 “我听说这位宴王,在边关吃过苦头,也不算养尊处优吧?”另一人道。 “天下乌鸦一般黑,人家去边关还能真和寻常兵士一样?说不定带着一堆小厮丫鬟呢!” “这倒是。”另一人又道:“反正看他这几日在豫州的做派,不像是真打算管事的样子。” “人家来转一圈,回去之后报上一个皆大欢喜的喜讯,陛下也高兴。”前头那人讽刺道:“否则还能怎么办?再给豫州调钱粮过来?” 容灼听他们编排于景渡,心里有点不大舒服。 他知道,于景渡并不像那些人说的那样,只不过黎锋扮演的“宴王”需要麻痹豫州那些官员,所以才会什么都不做。 “他们并不了解你。”从小摊上离开之后,容灼开口道。 于景渡一笑,“他们说的也没错。” “你打算怎么做?”容灼问他。 “豫州之所以像现在这样,是因为被私兵营暗中掏空了。”于景渡道:“一般的州府,遇到个灾年,只要不是连续的,都能扛上一扛,但豫州却不行,因为他们没有存余。” 换句话说,私兵营建立在豫州,一直在吸豫州的血。 若是不遇到事情还能勉力支撑,遭了灾瞬间就垮了。 “等私兵营解决之后,会慢慢好起来。”于景渡道:“多则三五年,少则一两年,豫州一定会好转。” 把吸血的私兵营端掉,豫州自然会慢慢回血。 “走,带你去个地方。”于景渡道。 容灼不疑有他,乖乖跟着于景渡,却见他在一处花楼门口停下了脚步。 “你想干什么?”容灼问他。 “带少东家出来见见世面。”于景渡道。 他说罢便带着容灼进了花楼。 这豫州城的花楼自然和寻欢楼没得比,而且容灼发现这里只有姑娘,没有少年。 “在京城好男风是风雅之事,出了京城就没那么吃香了。”于景渡朝他解释道。 容灼闻言便明白了,这意思翻译一下就是“城里人会玩儿”。 花楼里的老鸨见两人气度不凡,忙殷勤地迎了上来。 “两位公子是第一次来吧?“老鸨笑问。 “我们少东家在家里被管得严,没来过这种地方,我带他来长长见识。”于景渡道。 容灼心中满腹狐疑,却没拆穿,只适时表现出一点恰到好处的好奇和羞赧,看着倒是真的像那种没见过这种场面的少年。 “小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老鸨问道。 “我们少东家喜欢好看的。” “咱们楼里就是好看的姑娘多,就没有不好看的。”老鸨说罢招了招手,当即有好几个姑娘热情地凑了过来。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