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景渡感觉当时的容灼都快累哭了,累得呼吸比他还乱,还时不时小声问他为什么还没好? 想到少年当时那副又乖又可怜的语气,于景渡忍不住又有些情动。 他心想,这人这么招人疼,将来他真要欺负的时候可怎么舍得啊? 可是不舍得他也得欺负。 谁让自己这么喜欢呢? 不止自己喜欢容灼,容灼也喜欢他。 想到这里,于景渡唇角又浮起了笑意。 他慢慢凑到容灼额头上亲了一下,后来似乎不大满足,又小心翼翼凑到脸颊亲了一下。 后半夜,于景渡也不知道自己偷偷亲了容灼多少次,直到容灼不耐烦地翻了个身背対着他,他才终于收敛了些。 当晚,睡不着的人可不只于景渡一个。 只不过于景渡是高兴地睡不着,其他人就未必了。 郭振邦派第二波人去接应时特意吩咐过,不管到了大汶山地界能不能见到鲁盛和杜兴,都要派一个人回来报个信。这样,至少他能确信事情不是出在大汶山。 可他等到了午夜,也没等来任何回来报信的人。 那么结果只有一个,大汶山出事儿了。 那帮山匪竟然连鲁盛的面子都不给,还扣了他的人! “事情未必是山匪做的。”丁伯连开口道。 郭振邦瞥了一眼这位军师,冷笑,“人都被他们扣下了,不是他们还能是谁?” “他们一座山头满打满算也就不到一百号人,劫那么多粮草,放到发霉都吃不完。”丁伯连道:“再说了,杜兴带了一队人,真要和那帮山匪起了冲突,就算不能全胜,派个人回来报信总不至于太难吧?” 郭振邦拧了拧眉,“你是说,杜兴叛变了?” 丁伯连忍住了朝他翻白眼的冲动,不大想说话了。 “还是说背后当真另有其人?”郭振邦又问。 自杜兴出事那日,他心中就一直隐约有不祥的预感,只是一直不大敢去深想。 时至今日,他不想都不行了。 “本将就不信这个邪。”郭振邦道:“真要打起来,咱们几万人呢,就算和豫州营硬碰硬都未必没有胜算!老子带人去把粮草抢回来,我就不信他们还能将我也困了!” 丁伯连无声叹了口气,不大想开口。 但他还是履行了一个军师的基本职责,“和豫州营打,咱们连粮草都没有,怎么打?勒紧裤腰带和他们打?” “就算豫州营是纸糊的,咱们打赢了,然后呢?”丁伯连问,“太子那边怎么交代?他是为了保住你选择造反?还是先派刺客来将咱们都杀了灭口以撇清自己?” 郭振邦闻言瞬间便冷静了下来,他在屋里焦躁地踱了几个来回,然后一脚踹翻了两把椅子,又摔了几个茶盏,这才喘着粗气坐下。 丁伯连対他这副无能狂怒的姿态很是看不上,却还是得保持着得体的姿态。 “再派一队人去吧。”丁伯连道:“这次让他们分两拨,第二拨滞后两里地行进,待到了大汶山附近时,便先让第一队去探路,待确认前方两里地安全,派个人回来报信,后头的人再走。若前头的人没回来报信,后头的人便直接回营。” “这有什么用?”郭振邦问。 “至少先确认粮草在不在大汶山。”丁伯连道。 郭振邦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能吩咐人去办了。 于是次日一早,山下埋伏着的人便又活捉了一小队人马。 “几个人?”于景渡一边帮容灼束着发一边问。 “回公子,一共捉了八个,比昨晚捉的少了一半。”孟凡青道。 于景渡冷笑一声,“这回学聪明了,知道把人分成两拨,估计剩下的人已经回去报信了。” “那怎么办?”孟凡青问,“需要知会刘将军戒备吗?” “不慌,你去忙吧。”于景渡道。 孟凡青闻言便退下了。 于景渡不紧不慢地将容灼的头发束好,又伸手在対方耳尖捏了捏,捏得少年一张脸顿时泛上了薄红。 “今天可真是好日子。”于景渡说话时的声音都是轻快的,就差把心情好俩字写脸上了。 容灼却有些恍惚,估计是还没弄清楚眼前的状况。昨天的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夜里他又被累了那么一遭,早晨起来满脑子就跟装满了浆糊似的。 直到收拾完离开房间时,于景渡拉住他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容灼才从自己混沌的意识里,慢慢理出了点头绪。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