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说,小灼。”于景渡捧着他的脸强迫他看向自己,“不要慌,他什么都不知道。明日你去见他,不能像现在这样,否则他会起疑的。” “可是我害怕。”容灼道。 “那就想点别的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 “想什么别的事情?” “陛下这个人很大方的,他此番说要赏你,你不抓住机会敲他一笔吗?”于景渡道:“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虽然已经定好了会给你的赏赐,但见了你之后,他一定会问你想要什么。” “那我怎么说?”容灼问。 “换了旁人,多半都是推辞一番。”于景渡道:“不过你不必管旁人如何,大可以朝他要赏赐。只要是不过分的要求,你提的时候把握好分寸,他不仅不会恼,反倒会高兴。” 容灼眼睛一亮,“我什么都可以要吗?” “别要太俗的东西,银子不行,官位不行。”于景渡道:“要我八成也不行。” “谁会要你?”容灼脸一红,被他逗笑了。 不过这么一来,容灼倒是真的顾不上害怕了。 当晚他兴奋得半夜都没睡,一直在琢磨该怎么让皇帝“放放血”。 次日午后,宫里果真来了人。 容灼佯装不知,摆出一副紧张不安的样子跟着来人进了宫。 他并不是第一次见皇帝,但不管见过对方多少次,依旧难免紧张。 这人毕竟是本朝的九五之尊,动动嘴就能让人死无葬身之地。 更重要的是,容灼和于景渡在一起了,所以看到他便觉得心虚。 “看着倒是比去年沉稳了些。”皇帝开口道。 容灼勉强一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紧张的气息。 不过他这副样子落在皇帝眼里并不突兀,寻常百姓面见皇帝,哪个不是诚惶诚恐的? “朕听闻你如今在做药材生意?”皇帝问他。 “回陛下,草民要做的是商队,成药的生意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容灼规规矩矩地答道。 皇帝对这些细节似乎也不大感兴趣,又问:“来福说你那日救了八皇子的性命,你是懂医术吗?” “回陛下,草民只是看过些杂书,对医术并不怎么懂。”容灼道:“那日侥幸救了八殿下,只是因为八殿下福泽深厚,受上天庇佑,并非草民的功劳。” “果然是老成了不少,朕记得去年见你的时候,你可没这么规矩。”皇帝道。 容灼想了想,想不起来怎么不规矩,心道肯定是皇帝听了他那些传言,对他有不好的印象。 “不管怎么说,老八的性命是你救的,朕要赏你。”皇帝问道:“说说,有什么想要的。” 容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草民只是举手之劳,怎好朝陛下要赏赐?” “不必拘着,朕说要赏你便是要赏你,你只管提,不用难为情。”皇帝慷慨道。 容灼闻言很认真地思忖了一会儿,小声问道:“什么都可以提吗?” 皇帝见他这幅样子,倒觉得挺有趣,笑道:“什么都可以,朕一言九鼎。” 他说这话倒也不是真的什么都能给,只是料定了没人敢在他面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而他作为上位者,很喜欢这种“恩赐”的感觉。 尤其许多东西在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