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珍回答;“他表弟。” “我咋没见过,”他弟弟很好奇。 桂珍说;“头一回来,下回你就认识了。” 回到家,桂珍见她父母正坐在屋里等她,就问;“啥事,着急火燎地把我找回来。” 他妈开口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我和你爸看你整天和梁泉江在一起,都觉得你们不能这么不清不白的在一起,梁泉江刚死了妈,也没啥亲人了,我和你爸一会想过去问问他,要是行,你们就把事情办了,这样省得街坊邻居嚼舌头。” 桂珍见是这事,心里反倒高兴起来,她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用手摆弄着辫子,故意等了一会才说;“下午他从市党部回来,交给我不少钱,让我帮他过日子。” “钱是那来的?”她妈问。 “他说是市党部给的补助费,往后他要去市党部上班了,”桂珍回答。 他爸接过来说;“泉江这孩子,打小我看着就有出息,他有一身学问,我看这回不管谁来,都错不了。” 他妈说;“那是,咱俩还是过去跟泉江把话挑明了,让他和桂珍马上结婚。” 桂珍和父母再回到梁泉江家时,正赶上梁泉江和韩保举在扫院子,看见桂珍的父母来了,梁泉江立刻放下手里的扫帚,把韩保举一个人留在院子里,让桂珍和她父母进了屋,因为停电,屋子里没有灯,黑黢黢的,桂珍进屋后急忙点亮了蜡烛,贞子一个人躲在炕里面,正流着眼泪,见有人进来了,她下意识地擦去了眼角边上的泪珠,往炕里缩了一下,这让桂珍他妈看见了,忙喊了一声;“这是谁呀?” 梁泉江在后面接道;“我表弟。” “啊,是四道街你大姨家的吗,这孩子我多少年没见着了。” 见说到了自己,贞子急忙粗着嗓子打了声招呼;“婶子好。” “好、好、老没见着了,回去给你妈带个好。” 桂珍她妈说完了这句,才对梁泉江说;“你表弟也不是外人,我就有啥说啥了,我和你叔来,就是为了你和我家桂珍的事,你们打小就有婚约,现在都老大不小的了,虽说你刚从小鬼子的监狱里出来,那也不碍啥事,再说,桂珍又整天长在你们家,你好像也离不开她,这兵荒马乱的年月,我和你大叔寻思着还是越早办越好,你妈刚走,我们就给你当家了,你也别介意,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我和你大叔的意思是就这两天把你们的事情办了,这样桂珍在你这儿我们也就放心了。” 听了桂珍妈的话,梁泉江虽然感到来得太突然,可是,转念一想,可也是,谁家能放心的把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放在一个单身小伙子身边呢,退一万步说没有桂珍的照顾自己还真不知道这日子该怎样过,再说,贞子也需要桂珍照顾,凭良心,桂珍从小就和自己在一起,虽说自己始终把她当妹妹看待,可两家是早有婚约的,自己不答应肯定会伤了这一家人的心,特别是桂珍,从打他回来,就帮着他忙里忙外,老娘也是人家帮着发送的,这份恩情怎么报答呢,妈妈临终时不也是让自己和桂珍赶快成个家吗,想到这里,梁泉江说道;“只要叔婶不嫌弃我寒酸,我会一辈子对桂珍好的,只是我妈刚走,我听人家说要过百日才能办喜事。” 桂珍他爸接过来说;“规矩都是人定的,结婚能冲喜,我看你忙完了这阵子就把婚事办了,别等百天以后了。” 梁泉江明白自己再推辞就不好了,急忙答应说;“我听叔和婶的。” 听了梁泉江的话,桂珍的父母没在说啥,告辞离开了梁泉江家。梁泉江和桂珍送出了屋子,到了院里,桂珍对他父母说;“我在二哥家还有点事,等完事了我再回去。” 她妈接了一句;“你忙吧,没人管你的事。” 一直扫院子的韩保举见桂珍的父母走了,就悄悄回到了东屋。 蜡烛烧没了,屋子里很黑,桂珍有意不再点蜡烛,她想和梁泉江说点啥,又找不到言辞。梁泉江却感觉很累,今天的事太多了,明天他还要送韩保举回家,因此他想早点睡觉,就匆匆对桂珍说;“明天我要送韩保举回家,麻烦你在家里照顾好贞子,还没等桂珍应声,一直半跪半坐在炕里的贞子,颤抖着说道;“送我走,我也要回家,”说完话贞子哭出了声。 梁泉江和桂珍两人听到贞子的话,吃了一惊,特别是梁泉江,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是贞子想说的,已经站起来想去韩保举屋子的梁泉江,只好又坐回炕沿上说;“贞子,别胡思乱想,这里就是你的家。” 贞子不出声,桂珍赶紧到贞子身边坐下,安慰她;“别哭,看哭坏了身子,你都一天没休息了,我们先睡一会儿,有啥话明天说。” 贞子还是哭,桂珍也陪着流眼泪,看到这种情况,梁泉江叹口气陪坐在她们身边。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