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真是贱皮子,饿一天就老实了,赶快拌马料去,晚上还不许吃饭,明天早上再吃,听到没有?” “嗯哪,”马三顺从的应了一声就拌马料去了。 第二天,马三照样去放牛,一连过去了半个多月,那股土匪再也没出现,屯子里风传那股土匪被县里派来的剿匪队打跑了,这时,张老财放下心来,找了个好日子,骑着他那匹最好的枣红马去县里给正在上中学的儿子送学费去了。 张老财从家里出来是头半晌,晌午时分,他来到了县城里,找到儿子的学校,给了儿子当月的生活费,这是张老财给他儿子定的规矩,为了不让儿子乱花钱,他总是一个月或者半个月来县城一次,每次来,他给儿子的钱都刚好够花,在他看来,一个人从小要是养成爱花钱的毛病,长大了准没出息,因此,他才给儿子定下了这条规矩。 张老财和儿子说了几句无关要紧的话,转身离开了学校,骑着马去了郝寡妇家。 郝寡妇是开暗门子的,她贴上张老财是两年前的一个晚上,她出去揽客,恰好遇到了给儿子送完学费,正满街转悠找澡堂子要洗澡的张老财,看见张老财一个人在那转悠,郝寡妇就迎了上去挑逗他;“大哥在这儿转悠啥呢?是不是想相好的了。” 说完话,郝寡妇站在了张老财面前,开始搔首弄姿,眼睛像似要把张老财的魂魄给勾出来,见到郝寡妇的样子,张老财一下子就明白她是干什么的了,不由得仔细打量起她来,张老财见郝寡妇细皮嫩肉的,脸蛋也很白净,纤细的身材,比家里的老婆强多了,不觉动了心思,就故意对郝寡妇说;“没有相好的,想啥想。” 张老财的话分明是在暗示郝寡妇,郝寡妇立刻对张老财说;“我看,大哥象个财主,要找相好的还不容易,大哥跟我走,我保准你满意。” 从哪开始,张老财只要去县城给儿子送学费,就会把马拴在郝寡妇家门前,然后住上一宿。这回也是,张老财在郝寡妇家住了一宿,扔下些钱,第二天起早喂饱了马,也没在郝寡妇家吃饭,骑上马直奔家里。刚进屯子口,他就见到他家门外围了不少人,他心里一沉,立刻感到家里可能出啥事了,抬手给了枣红马一鞭子,让马飞驰着来到了家门前,围在门前的人看见他回来了,纷纷闪开,扛长工的赵二跑出来不是好声地说;“东家你可回来的,内当家的已经上了两回吊了。” “啊!”张老财一声惊呼,又接着问道;“咋地啦?” 赵二说;“你不知道,昨天后半夜,咱家让土匪给抢了,还把内当家的给?” 说到这赵二不说了,张老财气急败坏地跑进了屋子里。进门就见他老婆手里拿着条上吊绳子,衣衫凌乱地躺在炕上,他刚满六岁的小闺女正趴在她妈身上无力地哭着,地上站着两个扛活的,显然是在劝解他老婆不让她上吊。看见张老财进屋了,他老婆无力地骂了一句;“你死哪儿去了,我没脸活了。” 话音刚落,他老婆起身朝墙上撞去,张老财紧忙抱住了他老婆,安慰道;“有啥事,咱也不能寻短见,快告诉我,土匪都把啥抢走了。” 他老婆哭着说道;“马、牛、还有家里的粮食和被褥,你说这回可让我咋活呀。” 张老财又问;“别的呢?” 他老婆看了眼站在地上的两个人,那两个人说了声;“东家,没事我们去干活了,”就离开了屋子。 他老婆这才说;“别的我能让他们拿走吗,我任他们两个人遭贱也没说屋里地下还埋着大洋,一口咬定家里没钱,就有点粮食,他们在我身上时,我还吓唬他们说你半夜就能领着剿匪队的回来,他们这才不到天亮就走了。” 张老财听到这里长出了一口说;“好样的,没事了,用不着寻死觅活的,就当让两条狗给咬了,起来收拾收拾,该干啥干啥。” 张老财把老婆安顿好了,来到院子里,又详细盘问扛活的赵二;“不是说那股马匪被打跑了吗?再说你们手里的洋炮呢?” 赵二说;“昨天夜里啥时来的胡子我们都不知道,等到我们醒来时手脚都被捆住了,天快亮时胡子跑了,我们挣扎着解开了绳子,看见内当家的要上吊这才跑过去拦着她,不的话,内当家的早死了。” 说到这里,张老财问了句;“牛都让胡子抢走了,那个小崽子呢?”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