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夜里你还说你是第一次,还装哭,今天你该说了,只要你说实话,我明天就给你买件貂皮大衣。” 丁玉春听说要给他买貂皮大衣,立刻乐开了,她重新搂着石秋明说;“不许耍赖皮,你给不给老太太买我不管,你要是心疼钱给我一个人买也行。” 石秋明说,“只要你说实话,明天晚上我回来就让你穿上貂皮大衣,怎么样,快说吧。” 这功夫丁玉春嘿呦了一阵子,还让石秋明轻着点,又闭上眼睛过了半天才说;“前年,就是在我十六岁那年,我爸他们警署的日本人署长去我们家喝酒,本来我躲在同学家,可是那个同学他爸爸回来看到我以后往外撵我,说他们家搁不下我,我没办法就回了家,进到家门我见爸爸和妈妈正陪着那个叫山田的日本人,山田看到我以后,非让我陪他喝几盅,我妈给我使眼色让我离开,我本来窝着一肚子火,心想反正谁都瞧不起我,那我就让日本人看得上我,我就没管我妈的眼色,仗着我也会几句日本话,就和山田对喝起来,那晚山田喝多了,被我爸送回了警署,可是,没过几天,我爸回来对我说,他这几天就会被日本人抓去。” 我不信,就问他;“你给日本人干事,又没犯法,他们咋能抓你呢?” 我爸说;“你不知道,前些日子我抓了个大烟贩子,他给了我五根金条,我就把它放了,昨天山田署长找到我,问我有没有这回事,我当时说没有,山田说;“那个大烟贩子就在我手中,他把什么都招了,要么我把这件事情交到上面,你就准备蹲大狱,家产和女人也会被别人拿去,要么是我帮你隐瞒下来,但是,你要把那五根金条交给我,还有你的女儿也要陪我一晚上,这样,你可以继续体面的当你的署长,要不的话,我就只好抓你去蹲大牢了,你看着办,我给你一晚上的考虑时间,闺女,我实在是没办法才来求你。这时候我妈进来说,妈想替你,可是那个死鬼山田不干。” 我爸又说;“他早就把你玩腻了,还说呢。” 我没办法就闭上了眼睛,算是答应了,我早有心理准备,知道托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不会有好果子吃,我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不该哭,他们在饭厅里吃饭,我没有吃,也没有人来让我,仿佛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那个晚上我第一次没洗漱和衣躺倒了炕上,我迷迷糊糊正要睡着,我爸进来了,他躺到我身边对我说;“闺女,我把你养这么大不容易,我不想倒贴五根金条陪女儿,更不想就这么便宜了那个老鬼子,都说肥水不留外人田,你就让你爸爸吧,省得你明天晚上疼,他在哄我,我大脑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没听进去,什么也没想,就像个木头人似得任凭我那个畜生爸爸摆弄,我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摊上了这样的爹呢,我谁也不怨。” 丁玉春的一番陈诉,让石书记长明白了为什么她们母女二人在他面前没有一点羞涩感,原来她们早已经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了,石书记长的兴致当时就下去了,他推开丁玉春说;“快睡吧,我明天还得上班呢。” 丁玉春说;“明天不拿回来貂皮大衣,我不让你进被窝。” 石书记长八点多才起床,他给刘建辉打了个电话,让他派韩保举在长通路路口等他,刘建辉问用不用来车,石秋明说不用,他明白现在是越隐蔽越好,越保密越好,所以,他才让韩保举在路口等他,而不是让他上家里接他。 石秋明觉得从家到长通路路口没有多远,走路也就需要十多分钟,这次他不走大道,专门挑僻静的小胡同走,量你是谁,刚来也不可能摸到我的底细,更不可能知道我住在那里。 石书记长洗漱完以后,偷偷打开窗帘,超外面看了一会儿,又悄无声息地打开门,站到院子里趴着门缝看了半天,这才走进屋子,拿起赵金桂给他煮的牛奶,喝了几口,又吃了个煎蛋,穿好大衣,戴上棉帽子和口罩,然后打开门,来到院子里,把屋子门关上后,他站在院门前顺着门缝又看了一会儿,然后又警觉地听听外面,等到他确定没有可疑的情况后,才突然打开大门,接着示意送他出来的赵金桂在里面把门反锁上,然后,他低头拐进了里手的一条小胡同。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