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糊的样子,栽歪在壕沟里,他想爬起来却又爬不起来,于是,他就一屁股坐在壕沟边上,手里还拎着那个皮包,却耷拉着脑袋,装作迷迷糊糊要睡过去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他发现壕沟里下来了两个人,那个年轻女人和中年妇女开始一边一个把他从壕沟里扶了起来,然后用力把他扶了上去,上来后,两个女人立刻搀扶着他朝前走,没走几步,那个年轻女人突然用日语问梁泉江;“你在哪里住?” 梁泉江听到是日语,立刻装作有些清醒的样子,抬起了头,看了一眼那个年轻女人,然后也用含混不清的日语回答;“就在前面的那间屋子里。” 梁泉江虽然故意用醉酒人说话的那种含混不清的语调,可是,那个年轻女人却听得很清楚,他见梁泉江终于和他说话了,脸上泛起了不易察觉的变化。 梁泉江时刻记着自己处在醉酒的状态中,所以,在两个女人的搀扶下,他还是不忘踉踉跄跄走不稳路的样子,终于,前面出现了几户人家,那个年轻女人又问梁泉江;“你自己能找到你住的地方吗?” 梁泉江含混着回答;“能,能,就是路边上的那间小房子里。” 说着话,梁泉江挣脱了两个女人的搀扶,拐到路下面,朝昨天夜里住过的小房子走去,到了那个小房子门前,他发现那两个女人还没有拐过来,就迅速在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在外屋门的左边画了个不起眼的圆圈,这时,他听到了后面的脚步声,就丢下小石子,装作很费力气,连着拽了几次门的样子,等到他觉察到那两个女人已经走过来的时候,又装作好不容易拽开了门的样子,把门咣当一声拽开了,然后连门也没关,一路踉跄着走了进去,走进外屋地,他然后顺手掏出皮包里的手枪,卸下子弹,把空手枪塞进了灶坑里,上面盖上炉灰,又上炕把子弹藏在了靠墙角的炕席下面,接着就把仅剩下一些钱和护照等证件的皮包扔到了炕上,他自己也倒在了炕上。 倒下后的梁泉江没有马上闭眼睛,而是睁开眼睛打着呼噜,那呼噜声足以能传到门外面,不过,梁泉江的呼噜声是有规律的,他是一会儿高一会儿低,一声大一声小,有时候的声音拉得很长,有时候又很急促,在呼噜声中梁泉江听到了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声音消失了,接着又传来了关门的声音,梁泉江知道那两个女人进来了。 梁泉江接着打呼噜,已经进到屋子里面的两个女人,站在外屋门口,那个年轻女人摆了一下手,那意思是让这个中年妇女就看着外屋门,那个中年妇女木讷地站到了外屋门边上,年轻的女人开始朝里屋走去。 里屋门没关,年轻女人进到屋子后,两步就走到了梁泉江身边,先是附身在梁泉江的身体上仔细闻了闻,接着又上了炕看着梁泉江的脸,还特意闻了闻梁泉江呼出来的气息。 那个年轻的女人就像一个十分负责的医生,在仔细检查一个病人似的,对梁泉江进行了望、闻、问、切,然后她才放下心来,拿起了梁泉江丢在炕上的皮包。其实,在路上那个年轻的女人对于梁泉江手里拎着皮包,在路上趔趔趄趄走着,还不停地摔跟头,可就是没有丢掉手里的皮包表示过怀疑,也特别看了几次梁泉江手里的皮包,那意思是你醉了为什么不丢了皮包呢,直到这会儿,她才相信,一个人醉酒之初是不会忘记随身携带的东西的。 年轻的女人拿起皮包,做的第一件事是看看还在打着呼噜的梁泉江,然后才很麻利的拉开皮包的拉锁,打开皮包,对于皮包里的钱她无动于衷,看都没看,等到她拿起里面的护照,看到上面写着住友信,贴着住友信的照片,眼睛立刻放出了光芒、 梁泉江一边打呼噜,一边暗中猜想那个年轻女人在干什么,当他觉察到那个年轻的女人对他又是看又是闻以后,就明白了这是她凭着记忆,对自己在进行核实,等到梁泉江听到她拉开皮包拉锁的轻微声音后,立刻想到她要开始翻皮包了,果然,梁泉江又听到了女人翻动他皮包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别的声音似乎都没有了,屋子里只有梁泉江高一声低一声的呼噜声。其实,梁泉江装作打呼噜很难受,也很容易引起嗓子发痒和大脑缺氧,可是,他又想不出更好的装作酒醉后熟睡的办法。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