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泉江斜倚在靠背上,想着这些令人心烦的事情,本来,临回菊子她们那里之前,他还打算去蛟河何花的家里去看看何花,可是,一想到死去的占山好,他即便想去,好像也没有勇气,真到了何花家里,何花要是问起她爹去了哪里,他该怎样回答呢? 不去看何花,梁泉江又觉得有些对不住刘建辉和何花,真要是去了自己又无法面对何花,梁泉江真是左右为难。 车厢里渐渐暗了下去,梁泉江睁开眼睛,透过车窗,看到太阳已经落山了,火车走走停停,到底停了几站,都路过了哪里,梁泉江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梁泉江看着快要黑了的天色,感到应该快到沈阳了,他正打算问问对面坐着的男人到了那里,车厢门口处却出现了列车员,他站在门口大声喊道;“前面就是终点站沈阳了,请大家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和物品准备下车。” 听了列车员的话以后,车厢里的人开始动了起来,有的站起来活动胳膊腿,有的站起来去拿行李架上的行李和物品,梁泉江看了看手里拎着的皮包,仍然坐在座位上。 火车喘着粗气,不停地拉响汽笛,车速也渐渐慢了下来,看样子已经进了沈阳城,梁泉江把目光投向了车窗外面,车窗外闪起了点点灯火,到沈阳站了,梁泉江伸了下懒腰,暗自琢磨着,自己是在沈阳住一夜呢还是接着坐火车连夜赶回长春呢,就在梁泉江琢磨不定的时候,火车咣当当剧烈地抖动起来,显然是在刹车,梁泉江在座位上被火车颠簸的动了几下子,这让他下了决定,到站后,不出站台,只要有北行的列车,他就上车,到车上再补票。 火车又是一阵抖动,然后渐渐停了下来,列车员喊道;“终点站沈阳到了,请旅客排队下车。” 梁泉江跟着下车的人走下了火车,下车后,他来到一个穿着铁路制服,手里正摇晃着信号灯的人的面前,客气地问道;“先生,我要去长春,请问,我应该去哪个站台上车。” 那个人看了他一眼,然后指着前面的站台,很快地说道;“看到没有,那个站台上不是有人正上车呢吗,那就是去长春的火车,你快走还能赶上。” 就是这么巧,梁泉江连车站都没出,就又上了回长春的火车,这趟火车上的人比较多,梁泉江连着走了三节车厢也没有找到座位,无奈之下,他只好站在车厢的过道里,火车停了三站,终于下车的人多了,上车的人少了,梁泉江这才找到了一个座位。 到了后半夜,火车终于停靠在了长春车站,梁泉江下车后,在车站广场转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三轮车,他正准备步行走回家的时候,却从广场的对面驶过来一辆三轮车,梁泉江急忙走上前去,叫住了三轮车,车夫看了看梁泉江说;“先生,对不住啦,我这是赶着回家去睡觉。” 梁泉江忙说;“大哥,方便一下吧,我也是急着回家,好在我家离这里不远,就在南关那边的东三马路。” 车夫说;“那还不远,我白天蹬到哪里也得半个小时,不行您就等到天亮再说吧。” 梁泉江说;“大哥,您先别忙着走,我给您双份脚钱您看咋样?” 那个三轮车夫听到梁泉江要给他双份脚钱,就对梁泉江说;“好吧,我豁出去不睡觉了,先生您上车吧。” 梁泉江上了三轮车,到了家门口,给了三轮车夫两块钱,然后走到自家门前,打开大门上的暗格,按响了门铃。 正是天要快亮的时候,头半夜根本没睡觉的桂珍和保佳,嘴里边唠得都是梁泉江,依着桂珍梁泉江要是再不回来的话,她们就去市党部要人去,保佳心里有点顾虑,她嘴上没说,心里去犯嘀咕,真要是到了市党部,人家认识赵桂珍,不认识她,要是问起来,她该咋回答呀,毕竟自己还没有名分,要是告诉人家自己是韩保举的亲妹妹,更不行,因为他听梁泉江偷偷告诉她,她哥哥加入了东北民族联军,这件事可是非同小可,因此,当桂珍和她商量,想要去市党部要人的时候,她就推脱说;“再等两天,过两天再不回来,我们就去找他们要人。” 依着桂珍,不等了,天亮后她们就去市党部,可是,保佳一个劲儿说,再等等,再等等,弄得赵桂珍赌气说道;“就好像他是我一个人的男人似的。” 因为两个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