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着她的翠倒是不显疑惑之色。 她走入检查室,在人群中找到了自己那面露无奈之色的丈夫,问道:“又打架了吗?” 埃德加的手臂绑着绷带,挂在脖子上。他摸了摸自己金灿灿的短发,很腼腆地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地说:“是呢……” 那略带抱歉的语调,就仿佛是他自己的孩子在学校里打架犯了错一般。 翠松开莲沼的手,也露出了些许无奈:“真是的,再生能力可不是用来打架的啊。要是他们两个像贝露丹迪一样懂事就好了。” 矮矮的莲沼挤过研究员们身体的缝隙,终于看见了检查室内部的场景——病床被掀翻在地,检查仪器七零八落,玻璃和管线散落一地。一旁的研究员们或头顶大包,或嘴角肿起,或挂着面条泪,齐齐蹲在角落里长蘑菇,整个检查室都被名为“失落”的氛围包围着。 莲沼的耳边还能听到翠的数落之声:“拉架的人反而被打成重伤,亏你还是我的丈夫呢。” 埃德加愈发不好意思了:“抱歉,翠……” 事件的始作俑者,则是两个六岁的孩子。他们曲着膝,各自坐在一张床上,撇着头谁也不理谁。其中的一个孩子正是阿尔玛——爱哭鬼的眼里又挂上了眼泪,短翘的头发都没精神地瘪了下去。 “我只是想和优好好相处……” “你这变态!跟踪狂!尾随魔!” 阿尔玛委委屈屈哭唧唧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另一个男孩狂躁的话打断。一连串可怕的词语砸在了阿尔玛的脑袋上,让他登时泪崩。 莲沼不由将视线移到了那个新来的“同伴”身上。 还真是一个……勇敢而直接的男孩啊。 或者说,还真的只是一个孩子啊。 新来的同伴环抱着自己的膝盖,在病床上缩成了一团,赤|裸的脊背细瘦幼嫩。他留着及耳的短发,耳边散落的发丝恰好遮去小半面孔,只露出一双淡蓝色的眼,眼睫微抖,像是在偷偷地害怕着什么。 ——他是在对这个新环境感到害怕吗? 就在莲沼这么想着的下一个瞬间,这个面孔精致、白皙可爱的男孩就用细瘦的手臂扛起了身下的病床,用力地掀了起来,愤怒地大喊道:“这家伙整天跟着我!简直是变态啊!” 阿尔玛用手背一抹眼泪,不甘示弱,一边大哭,一边也掀起了自己身下的病床。 地面又是一阵颤动。 这一下,莲沼都想学着翠的模样扶额叹气了。 眼看着两人又要打起来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