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男孩,两只鸡炖的汤,算不上什么,几把几把吃了一大半,留一点明天早晨,梁奎还意犹未尽,末了撕了烤鸡腿子和苏岩一人一只,歪在沙发上懒洋洋的边看边吃, 苏岩吃太饱了,躺在沙发上不想动。 梁奎窝在苏岩脚边,一只脚搁苏岩腿上,一只搁茶几上。 屏幕上正在放转播台的春晚,梁奎正听里头唱歌,苏岩忽然半抬起身,伸手抓了一把爪子,然后又斜躺下去,慢慢地嗑瓜子。 梁奎一见他嗑瓜子,眉头狠狠一跳,身体都崩了起来。 苏岩察觉到异样,莫名道:“怎么呢?你想吃瓜子?” 梁奎摆头,“你很喜欢嗑瓜子?” “还好。”苏岩不解。 “……” 梁奎不知道该说啥,他能说最近老被怪梦缠绕么。 其实不算怪梦,也不是噩梦。 只不过一个梦总是重复,在学校时梦到苏岩的坟墓,后来回家没梦到了,他松口气。 但就在那天送走苏岩去机场后,他晚上就开始做梦。 梦中是苏岩此时的家,摆设,沙发,甚至破旧程度都一点没变。日历是去年的日历,上面清晰标示‘除夕夜’三个字。 客厅的电视在播放春晚,上面又唱又跳嘻嘻哈哈的热闹非凡,而且电视的声音老大,大得做梦的梁奎想骂人。 可他骂不出来,电视正前方的茶几后,便是沙发上的苏岩。 苏岩穿着一身新衣服,还是红色的喜气羽绒服,头发蓬松,明显特意洗过。 清清爽爽的苏岩独自坐在沙发上,左手拿着一大袋瓜子,右手不停的取瓜子规律有序的往嘴里塞,一颗接着一颗,没完没了,没完没了…… 那个梦最怪的地方就在此,他梦了一整夜,苏岩坐在沙发上盯着屏幕看春晚,不停嗑瓜子,瞌了整整一夜,他清晰看到早晨来临,苏岩家的窗外逐渐发白。但苏岩豪无所觉,依旧嗑瓜子,像一个专门用来嗑瓜子的机器人,一旦启动发条,就不知道停下来。 那个梦何其漫长,又何其的枯燥无聊。 长到最后梁奎以为自己就是苏岩,坐在那里嗑瓜子的是他。 他代替了苏岩,接着瓜子不停的嗑,慢慢地,窗外大亮,屋子外头响起了热闹的欢呼声,隔壁左右很多人开始窜门拜年,但他就是不知道停下来。 直到日上三竿,一大袋瓜子吃完,他茫然低下头,顿了顿,丢了空袋子,关掉电视,迈着僵硬的两腿进卧房睡觉。 早晨的梁奎从梦里醒来,不受控制地蹭蹭跑到客厅,异常气愤大吼大叫:“爸!妈!” 梁妈妈从厨房跳出来:“这么大嗓门,吓死我了,一大早晨发什么疯。” 梁父从书房出来:“嚷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