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虎同孟清江得知孟清和挨了军棍,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之前的伤还没好利索,天寒地冻的,怎生是好!” 孟虎脸色发白,孟清江拦住来送消息的军汉,问明孟清和被带到了西城千户所,谢过对方之后,转身回屋一顿翻腾,很快找出了孟清和留在家中的丸药和一床厚棉被。 “四堂哥,你这是?” “十二郎不能一直留在千户所。”孟清江指着刚翻出来,新做的棉被,“拿上,咱们去接他回来。” 听了孟清江的话,孟虎立刻点了点头。 两人套上厚实的棉袄,抱起棉被,推开房门,走进了风雪之中。 西城千户所,三堂一间厢房内,燃起了三个火盆,房间里充斥着融融的暖意。 沈瑄褪下染血的武官服,坐在圆凳之上,一个穿着圆领蓝衫的医户净过手后为他上药。 房中的卧榻之前,赵大夫正为孟清和诊脉。若非鼻端还有微弱的气息,单看冰冷的手脚和清白的脸色,会以为这人早没了活气。 放下孟清和的手腕,赵大夫起身,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瓷瓶,神情间貌似有些不舍,最后还是一咬牙,拔开瓶塞,从里面倒出一粒指甲盖大小的棕色丸药。 一时间,药香四溢。 走回卧榻前,赵大夫托起了孟清和的下巴,掰开,将丸药扔进他口中,手下用力,顺着下巴和脖颈一顺,不用灌水,药丸直接顺进了某人的肚子里。 抚过花白的胡须,赵大夫颇为自得,“这门用药的手艺,老夫还没落下。” 为沈瑄治伤的医户是赵大夫到边塞后收的徒弟,闻听此言,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师父,沈千户这伤,还是您来看吧。” 言下之意,徒弟手艺不精,屋子里这位正主,不得怠慢,劳烦您老人家出马。 赵大夫和徒弟换过手,坐到了沈瑄的对面,两指搭在沈瑄的手腕之上,微合双眼。 外伤不要紧,最怕体内留下隐疾。 “千户,”收回手,赵大夫又从瓷瓶里倒出一粒丸药,今天这一遭,他是连家底都掏出来了,“您的伤不比孟百户轻,这药您得用上三日。” 沈瑄没说话,接过丸药送进口中。 “老朽还有一件事想请教千户。” “何事?” “朝廷派下的都督,可是当年的锦衣卫指挥使,宋忠?” “是他。”沈瑄换下的武官服染了血迹,不能再穿,早有长随取来一件蓝色的便服,“赵大夫同宋都督是故交?” “故交?”赵大夫嘿嘿冷笑两声,摩挲着手中的瓷瓶,“老朽当年给宋都督治过风寒,药方同开给凉国公的一样。” 沈瑄没说话。 “千户放心,老朽知晓分寸,也知道自己的斤两。”赵大夫将瓷瓶放在桌上,站起身,又取出一瓶伤药,合上了药箱,“能活到今日不容易,老朽惜命得很。” 给孟清和换药的医户手上动作一直未停,好似根本没听见两人之前在说些什么。 卧榻上的孟清和紧闭双眼,对室内发生的一切,更是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