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朱允炆掐架原本不关庆成郡主的事,不料皇帝为使计拖延燕王争取时间,找说客竟找到了她的头上。 庆成郡主不乐意,皇帝不想担上逼迫堂姑的罪名,干脆请邓太后出面,采用泪水攻势,搬出已逝的孝康皇帝,庆成郡主不答应也得答应。 若是不过江,太后的眼泪能把她淹死,朝中的竖儒更会给她扣上一顶冷酷无情的帽子。 到底谁冷酷谁无情?是谁上疏让皇帝摘掉她公主的封号?庆成郡主咬牙,难怪高皇帝看读书人不顺眼,一个个的不办人事,全都该杀! 庆成郡主乘坐的船行到江中,已能看到对岸的人影。 燕王提前得知消息,列出仪仗,早已等在岸边。 船只停靠,庆成郡主登岸,朱棣上前一步,先行礼道:“堂姐安好?高皇帝大行四年,孤也已四年未见堂姐了。” 这手感情牌打得正是时候,见燕王神情不似作伪,思及这几年的不顺,庆成郡主也是眼圈发红。 姐弟俩执手相看,泪洒风中,这就是亲情啊! 燕王身后的队伍中,孟十二郎默默转头,坚决不承认自己被庆成郡主的身高打击到了。这身材,这长相,真该让后世诋毁朱元璋是张马脸的人看看,老朱家的基因绝对是超一流水准。 简短寒暄之后,燕王迎庆成郡主入营。摆出的仪仗,给出的待遇,全都是公主级别。庆成郡主十分感动,身为建文帝的说客,心却早已偏向了燕王一边。 “瑄儿,高煦,高燧,来见过堂姑。”燕王将庆成郡主扶坐到上首,道,“堂姐可记得定远侯?” “可是高皇帝义子沈良?” “正是。瑄儿乃定远侯独子,一直跟在孤的身边,已被孤收为义子。回想当年,着实是……唉!” 朱棣叹气,庆成郡主也是心头发沉,受了沈瑄和朱高煦兄弟的礼,以长辈的身份温言几句,重又转向朱棣。 不管偏向谁,该说的话总是要说。 “天子已下罪己诏,愿同殿下割地,划南北而治,只请殿下退兵。” 燕王沉默良久,叹息一声:“自天子登基,奸臣当道。孤起兵是奉高皇帝遗诏靖难清君侧,何为割地!” 庆成郡主沉默了。 燕王起兵真正目的为何,天下人都清楚,可他硬要拿靖难说事,也没法反驳。 论演技,燕王炉火纯青。揣着明白装糊涂,更是驾轻就熟。 南京城里的天子……那属于脑袋上有坑的,整日同竖儒为伍,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是真糊涂。 正不知该如何接话,燕王又道:“堂姐可知周、齐二王今何在?” 庆成郡主道:“天子已召周王还京,但未复爵,齐王已释囚。” 听闻此言,燕王愣了几秒,突然一拍大腿,嚎啕大哭。 庆成郡主愕然,这是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就哭了? “殿下?” “天子如此,亲亲之情何在?吾悲矣!” 皇帝不念亲情,必须大哭! 燕王越哭越起劲,庆成郡主急得出了汗。一个中年大汉在她眼前哭成这样,燕王脸皮厚不觉得尴尬,她别扭啊。 想让沈瑄和朱高煦兄弟劝一劝,却发现朱棣的两个亲儿子正跟着一起掉眼泪,一边哭一边喊“父王,王叔”。朱棣的干儿子双手握拳,眼露杀气,比燕王嚎啕更渗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