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身不正,图谋不轨,欺君罔上? 文臣言官的一张嘴,上嘴皮碰下嘴皮,红口白牙的泼脏水,如此肆意污蔑,也不怕天打雷劈?! 龙椅之上,朱棣的脸色也变得阴沉。 冕冠垂下的旒紞遮住了他的面容,却遮不住他周身蔓出的杀气。 或许是龙椅位置太高,也或许是言官们的抗压能力非同一般,六科都给事中有四人出列,左右给事中也呼啦啦的站出来一大半,异口同声参奏定远侯。 从生活作风问题到独特的兴趣爱好,再到京城流言,巨细靡遗,每条都能说出花来。这还不算,宅基地多占,在院子里私搭乱建,不遵太祖高皇帝诏令,在花园里挖水塘都要说上一句。 说到激动处,连前定远侯沈良都被拉出来增加说服力。 上梁不正下梁歪,做父亲的立身不正,曾被高皇帝数次斥责,还牵涉进蓝玉谋反案,做儿子的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更有甚者,当庭痛哭,痛心疾首道:定远侯好杀成性,生活作风不正,京中百官人人自危。此等人怎配为侯爵?怎堪称一等功臣? 必须除爵,罢官,抄没家产,流放! 和他有关系的,例如张辅等人,也要加以追查,以正朝纲! “请陛下明察!” “此无耻之徒,臣等不愿与他同朝为官!” 言官越说越激动,有武官站出来为沈瑄说话,很快被文臣给顶了回去。 朱棣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要杀人的前兆。御台旁的郑和后背发冷,恨不能冲下去一拳一个,把唱作俱佳的文官统统锤死。 你们找死,也别带累旁人! 被骂得狗血喷头的沈瑄始终没有发言,在朱棣将目光转向他时,出列,跪在地上,背脊停止,面容刚毅。 什么话都没说,却也是什么都说了。 武官们全都握紧了拳头,不说朱能张辅,便是后投朱棣的陈瑄等人也是双目赤红。 跪在大殿中的定远侯,让他们想起了建文朝无辜被参的同僚。 守国,卫疆,在战场上拼死,却要被这群言官攻讦! 何辜! 皇帝迟迟不肯表态,言官们以为得计,战斗的激情越来越高。 都察院左副都御使刚要出列,趁机加一把柴,却听身后传来一声咳嗽。转过头,眉头一皱,杨士奇? 迟疑之时,右班武将中已站出一人,手持朝芴,腰悬金牌,相貌俊秀,不似武将,倒似文臣。 正是兴宁伯孟清和。 “陛下,臣有话说。” 见兴宁伯出列,文臣大多露出轻蔑之色,只有同孟清和打过交道的解缙等人面露深思,隐隐觉得,今日之事,怕是会另起波折。 第一百零七章 兴宁伯威武 孟清和打断了言官们的发言,自右班武将出列,跪于奉天殿中,朝服上的白泽须发皆张,慑人的气势在无形中蔓延。 文官了不得?文官就能随意罗织罪名污蔑朝臣? 言官了不起?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