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涂抹药膏。 见宁王妃进来,朱盘烒挣扎着动了动,叫了一声“母妃”。 同良医问清儿子的伤势,宁王妃挥退众人,拿起布巾擦过朱盘烒的额头,道:“可知道错了?” “母妃,”朱盘烒声音中带着沮丧,“儿子错了。” 肆意妄为,行事不周密,将一家人都带入了陷阱。宁王一顿棍子,彻底敲醒了朱盘烒。 宁王妃放下布巾,抚过朱盘烒的发,“不要怪你父王心狠,若不打你,如何保住你的性命。“ “母妃?” “这些话,母妃早该同你说。或许还能免了今日之祸。”宁王妃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硬下心肠,“你父虽是藩王,却不再是昔日震慑北疆,统领朵颜三卫的武将。自今日起,你要牢牢记住!” “母妃,我不甘心。” “不甘心又如何?”宁王妃梳过朱盘烒的发,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忍也得忍。况你父王忍得,你怎么不行?” 朱盘烒埋下头,不再说话。 宁王走进来,见到朱盘烒这个样子,到底是心软了。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不能让儿子继续错下去。 “大宁的暗桩,这次之后不会剩下多少。朵颜三卫,你也不要再派人联系。” 朱盘烒猛的抬起头。 “代王的事,父王会想法解决。”朱权和缓了语气,“近段时间,你好生养伤。若事无可缓,父王会陪你一同上京。” “父王?” “一切有父王。” 朱权对儿子下了狠手,不代表他会舍弃朱盘烒。 老朱家的人都护短,朱棣如此,朱权也一样。 朱盘烒嘴唇动了动,眼圈泛红,见朱权要背身离开,忙道:“父王,这次的事张家人也有牵涉!” “张家?” “大宁都指挥佥事张贵是世子妃的远亲。”朱盘烒强撑着抬起身,“兴宁伯未到大宁之前,大宁都司事务皆掌于此人手中。” “他也参与了此事?” 朱权愕然,若真如此,是世子妃的意思还是世子?莫非天子迟迟未立皇太子,朱高炽等不及了?真是如此,朱高炽就比他老子还能忍,还会装。不只他老子,自己也看走眼了。 朱盘烒摇头,“儿不能确定,只知张贵收了不少的孝敬。顶替户籍的绝不只杜平一个。真心要查,大宁,北平,宣府,都跑不了。” 朱老四家起内讧,朱权本该高兴。 思及可能带来的后果,他又希望此事同朱高炽没有干系。不然,牵涉的人会如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多,事情不好收场,说不定会让鞑子趁乱捡便宜。 很矛盾。 这恰恰说明,朱元璋派朱权和朱棣共镇北疆,将战斗力彪悍的朵颜三卫交给他,并没看走眼。但朱棣却不会再用他,朱权比谁都明白。 揍过儿子,朱权回到书房,斟酌给朱棣的上表该怎么写。 是以太祖成法为切入点,还是打感情牌?要么直接告代王一状?张家的事该不该提,天子是不是已经知道? 朱权拿起笔,写两行,皱眉,将纸揉做一团,扔到脚下。 正拿不定主意,突然传来敲门声,“王爷,奴婢有要事禀报。” 朱权放下笔,“进来。” 做护卫打扮的内侍推开门,再小心关上,叩拜之后,到朱权近前,小声说了一番话。 朱权脸色顿时变了,墨汁滴到纸上犹不自觉。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