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刀:“禀父皇,儿臣已令人将平日所写书信收到一起,可到殿上与诸公一观。诸公若还觉得儿臣同兴宁伯有密谋,儿臣自愿领罚!不过,”朱高燧冷笑一声,“也请诸公将与同僚的书信借给小王一观,不用他人,只陈御史同解学士即可,也好让小王知道,什么才叫君子之交。以后与人书信,也好有个参照,免得陈御史这般忧国忧民之士劳心劳力,派人密切关注小王的一举一动!” 朱高煦所言是诛心,朱高燧明摆着是要杀人。 话说得直白,话里的意思却拐了几个弯。揪出了解缙,也坐实了陈瑛犯上不敬的罪名。 自父皇登位,朱高煦和朱高燧都收敛了不少,但这不代表他们会任由别人骑到头上去。他们不找别人麻烦就好了,上杆子找他们麻烦,觉得日子太平淡,想找些刺激? 听朱高燧点出自己的名字,解缙不免冒出了冷汗。但压力再大,也必须咬牙挺住,这个时候露怯,就是不打自招。 朱高炽不能再保持沉默,他十分清楚,等到父皇开口,一切全都晚了。 舍了陈瑛,保全解缙,是目前唯一的选择。 “父皇,陈瑛胆大妄为,请以严惩!” 见朱高炽的举动,朱棣眼中流露出一丝失望。 如果他早一步站出来,永乐帝还不会如此失望。但是现在……朱棣摆摆手,“不必再说,朕自有主张,退下吧。” 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朱高炽抬起头,片刻,重又低下,无声的退了回去。 他知道,因为之前的犹豫,他又错失了一次让父皇改观的机会。 一步错,步步错。 错在他自己,怨不得任何人。 朱高煦和朱高燧互看一眼,也不再多言。 偏偏陈瑛知道自己必没有好下场,干脆破罐子破摔,仍是咬住沈瑄和孟清和不放。 朱棣眼中闪过不耐和杀意,攥紧拳头,换成在军中,陈瑛早已血溅三尺。 看着如疯狗一般的陈瑛,沈瑄冷声道:“本侯同兴宁伯几番同生共死,情如家人,既是本侯的家人,何来私授一说?” “家人?”陈瑛面露疯狂,眼中却带着阴狠,“定远侯同兴宁伯的关系,并非如此简单吧?” 沈瑄表情更冷,“不简单又如何?同陈都宪何干?” “定远侯是承认了?那汉王同赵王……” “够了!” 打断陈瑛的不是沈瑄,而是永乐帝。 天子一怒,陈瑛注定粉身碎骨。 “陈瑛,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 揪住瑄儿不放,就是想拉高煦高燧一同下水? 此人,当真该杀! “来人,拖下去!” 奉命进殿的大汉将军扣住陈瑛,摘掉乌纱,除去官袍,抓着两条胳膊,将他拖出了殿外。 永乐帝甚至没当殿宣判陈瑛的罪名,他的去处既不是刑部也不是大理寺,只能是诏狱。 大汉将军把人拖下去后,锦衣卫立刻接手。 纪纲单手按在绣春刀上,站在陈瑛面前,笑得让人头皮发麻,“陈都宪,久仰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