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套一套的,哄起人来也是得心应手,她哪里是喜欢他? 根本就是喜欢这张脸! 迟迟觉得小侍卫的情绪变得很不稳定,跟之前相比真的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她以前听娘亲说过,有些人患有一种怪病,时不时会性情大变,白天一个样晚上一个样,难不成…… 他也有那种怪病? 正想着,雨下得越来越大。 水珠顺着少年白皙的脸颊落下,丝丝缕缕的发丝湿透了黏在他的颈项,黑如浓墨一般,有种妖冶凄厉的美感。 “不要淋雨了会生病的。” 迟迟努力踮起脚尖,用自己小小的手给他挡雨。 他轻轻“嗯”了一声,然后乖乖地弯下头颅,仿佛将脑袋放进她的手心、任她抚摸一般,突如其来的温顺让她有些吃惊。 好……好了么? 不远处。 细密的雨帘中,少年一袭天水青色长袍,宛若仙人般孑然独立。 风雨掀起他浓墨般的长发,天水青的纱袍亦是飘飘而起,整个人如同遗世独立的贵公子般,冷艳苍白。 他静静望着前方相拥的二人,一双灰绿色的眸中潜藏了所有春天,无数碧影在其中流转。 列松如翠、郎艳独绝。 “官家……” 忽地,一把伞撑过他的头顶,从安弱弱的声音响起。 少年侧了侧脸,“不是说了,不必跟着。” “奴才也是担心龙体……” “嗯?那是??” 顺着少年的视线望去,从安狠狠震惊了。他宁愿没有跟过来,也就不会看到这一幕。 一个宫女……竟然被广陵王殿下抱在怀中!不不不,应该是那宫女紧紧搂抱着那位、那无法无天、不可一世的广陵王殿下…… 关于殿下风流的传闻也都是传闻,还从没人亲眼得见! 没想到刚刚解开禁足出来,竟然就跟宫女搅和在了一起,还被官家撞见了。 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实在是…… 从安咬紧牙关,低声道: “要不要奴才命人将那宫女……处置了。” 他偷偷观察皇帝的神情。 少年的侧脸白皙光洁,虽然看着前方,却一副视若无睹的样子,谁也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随他们去。” 伴随着缓缓离开的脚步,皇帝清润的声音响起。 从安不禁感慨真是龙恩浩荡,都亲眼看见,还是饶恕了这胆大包天的两人。 然而很快,从安就听见他说。 “只会躲在女人怀里哭的蠢货。” “???” 一声冰冷的嗤笑,从安怀疑自己是出现了幻听。 官家骂人了? 骂的还是广陵王? 再看少年君王,依旧是那副温和脸色,仿佛刚才那些话都不是出自他的口中。 想想也不意外,原本官家生着重病处理朝政,本就心力交瘁,眼下又看到了这一幕,不知该有多烦心。 从安不禁埋怨起来,这位殿下也真是放肆的过了,不知哪天就把天捅出个大窟窿。 待回了太极宫,从安不禁找到罗赤大倒苦水。 “太后偏心广陵王,明眼人都看得见,禁足才三天就把人放了出来,可见是偏宠到了极点。” “咱们官家虽说每天忙于政事,但一得空就去太后膝下尽孝,回回都是恭顺有加,娘娘却少见有个笑模样,见了面不是询问国事,便是催促官家宠幸后妃,绵延皇嗣。” “病得再重了,也得不到娘娘半句嘘寒问暖,官家虽然不在意这个,咱家这旁边伺候的看着也心酸呀。” “天家母子情分本就淡薄,可淡薄到了这个地步,饶是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也要看不过眼了。” “若是一视同仁,也就罢了,偏偏广陵王在的时候,这整个慈安宫就是欢声笑语不断的。” “人就怕有比较,立时分出个高下,偏偏官家还跟个没事人似的,” 说到这里从安难免困惑。 “你说咱们官家,他心里真的不在意这些吗?”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