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标致,还不藏严实点。” 徐彦之拱手:“多谢老伯。” 他回头对着迟迟苦笑道:“你们都听见了。” 施见青道,“按照皇……兄长的性子,我猜他定会深入敌营。” “你是说,他会潜伏在掠卖人之中?”这倒是符合施探微的性格。他向来无有恐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哪怕以身犯险。 徐彦之道,“那我们如何寻他?难不成主动被掠走?不行,这太危险了,两位女郎都没有功夫傍身,万一出现了什么差池……” 徐六娘亦是苦思冥想,忽然提议道:“我们可以办一场婚礼!”凭借她哥哥的财力,想要弄到一套嫁衣、甚至包办一场婚宴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谁来做这个新娘呢? 徐彦之却有些犹豫,还没说话徐六娘就举起了手:“我来!” 她倒是积极。 这位徐六娘一向仗义敢为,何况这是行善积德的好事啊! 徐彦之狠狠瞪她一眼,“你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吗?可不是以往你打打闹闹那般儿戏!待我告知爹娘,你在外这般胡来,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徐六娘被骂得狗血淋头,缩了缩脖子,一脸的不忿。 迟迟道:“我来。”既然是她要救人,怎能退缩。 施见青立刻否决:“不可!” 他抱着剑,整个人淹没在阴影里,脸色白得像纸,态度却十分强硬: “我不同意。” 那还有其他合适的人选吗?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地沉默了。徐彦之长得粗大,施见青的身量又过于高挑。 不论是谁扮这个新娘,都很容易被识破,到时候第一关都过不了,更别说深入敌营。 迟迟想了想,道:“还是我来吧。我熟悉掠卖人的手段,而且我还知道有一种花的汁液,沾到身上,可以留下经久不散的气味,寻常人的鼻子很难闻得出来。但是一条家犬只要训练两三个时辰,就可以循着气味找到那个人。我刚才在路边看到了这种花。” “届时用花瓣榨出的汁液浸透嫁衣,不论我在哪里,都能被你们找到。” 她话刚说完,胳膊就被施见青一把握住,“你跟我过来,我有话同你说。” 少年面部肌肉僵硬,眸光漆黑,隐隐压抑着什么,他把她拽到一边,低声道,“你知不知道会面临什么!竟敢如此冒险?” 迟迟蓦地笑了。 她认真看着他的眼睛,说,“谢谢你。我体会到你的关心了,其实你可以好好表达的。我向你保证,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施见青低下头,把她深深地看着,意味不明地吐出一句:“你跟皇兄,还真是如出一辙……” 知道她心意已决,他不再劝,而是从腰间取出一物,塞进她的手心。 迟迟低头一看,竟是一把精巧的小刀,刀柄上镌刻着华丽的朱雀纹,那一笔一划甚是笨拙,仿佛是有人亲手雕刻。 他说,“这是一把袖中刀,你绑在手腕上,贴身带着,危急关头可以救命。你一定……” “放心啦!”迟迟笑眯眯地看着他,“我真的没有那么弱的。” 施见青避开了她的视线。 几人在村庄落脚后,徐彦之隔日便将嫁衣取了来。 随即紧锣密鼓地张罗起了婚事,出嫁那天,徐六娘给她盘起长发,艳羡地抚摸手心里顺滑如水的青丝,感叹道,“花栗鼠,你将来要是真嫁人了,千万记得请我们兄妹喝喜酒啊。” “一定。”迟迟握着小手,看向镜子中的人影。少女面若芙蓉,点绛唇、描峨眉。眼波如水,红唇如焰。 她不禁想,娘亲若是能看到这一幕,该有多好。可惜,这次她并不是去嫁人,而是救人。不止是探微哥哥,她还想救更多的人,让二丫母女团聚。 徐彦之做事向来周全。他准备了新娘的嫁衣,自然也有新郎的喜服。 另一间房内。 施见青抚摸着袖口上的刺绣,这婚服是民间的式样,自然不如皇室的华贵,可他却依旧眉目认真地将这件婚服从里到外都抚摸了个遍。 昏黑的屋子里,响起簌簌的衣物摩擦之声。片刻以后,少年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襟,浓密眼睫抬起,看向镜中。 少年身形颀长,乌发高束,有着一张俊美非凡的面孔。身上那件新郎红衣仿佛量身定制,秾丽如血。 他看着镜中,抬起修长白皙的指尖,像是顾影自怜般,一点点抚过自己的眉眼,鼻唇……他看着镜子中的人,忽然露出了极度憎恨的神色。 他一拳打碎了面前的镜子。 出门时,施见青已经换回了常服。 “施六郎,快来看。” 徐六娘身后,是身穿嫁衣的少女,施见青眸光一暗,她从来都适合红色,上一次他就知道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