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道。 “莫动。若是困极,你便睡,”他“嘘”了一声, 温柔低语。 迟迟哪敢呀, 屏息等待着接下来的“酷刑”,却感觉锁骨上一凉,竟似被什么舔了一口。 施探微不知哪里找来一支朱笔,在她锁骨上细致地勾勒。 他手指修长雪白,神清骨秀,眉目专注,仿佛是在处理政事。 若非正以香肌玉骨作画, 指腹还细细捻着那如水青丝…… 昏君会干的事儿他是一个不落。 臣子眼中的官家圣明疏离, 她眼中,却是个实打实的衣冠禽兽。 “想什么呢?” 他指腹轻划过她的颈, 好似带着火苗, 成燎原之势。 “想你。” 饱满如桃花的唇瓣轻启,她呢喃, 细细地喘着气, 白玉似的脖颈都羞红了一片。 “小年糕想我怎么样呢。”他贴在她耳垂, 非得要她说出那些羞耻的字句才肯罢休。 手中的毛笔若有似无划过起伏的沟壑。 迟迟眼睛看不见, 便只能依着他,羞红着脸求他,小猫似的撒娇。 施探微轻笑,吻了吻她唇。在她追逐来时又撤离,含着灼热的吐息在她耳边道: “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你嫁给了施见青,成了他的广陵王妃。我看着你来同我行礼问安。我的弟媳。” “你那么崇敬地望着我笑,唤我皇兄。春日一照,颜色倾城。” “我生了心魔。” “你猜猜,后来怎么的?” 迟迟觉得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却听他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闷在喉咙里,低哑磁性,勾得她心尖痒痒。 “奇怪。我竟然会做那样的事。我把施见青调去了即墨城,又将你召入宫中。将你关在暗无天日的囚室,就像现在这样,任我摆弄。” “……” “我的小年糕,激动的时候全身都红了,还会哭,哭着骂我昏君。” 变态! 岂料她的挣扎让他更加兴奋,仿佛跟梦中重合了一样。覆上她的唇齿,撬开她的齿关,汲取那香甜的津液。 “幸好,你是我的。”他幽幽地叹,“否则,朕可真要成那亡国昏君了。” 执念如此之深,拉着她一同在爱.欲中沉浮,今生今世,她是永远都不可能逃出他的手掌心了。 …… 草长莺飞四月天。 距离广陵王离京,已有半年。 这半年来,广陵王的家书倒是从不断绝,什么破事都要事无巨细地汇报一遍,仿佛他还在帝京从未离开一般。 于是,官家的妒火也从未消减,日渐勤勉,辛勤耕耘。皇后的肚子却一直没有什么动静。 为了皇嗣着急的不止官家一人,太后也日夜烧香祈福,手抄经书,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抱孙子。 眼看后宫空虚,世家蠢蠢欲动,却都叫官家四两拨千斤地挡了回去。 最先坐不住的自然是崔家,求到了太后跟前。 太后只说头疼不见外客,将几个娘家人给打发了,又准备了好些点心,去把皇后请了过来。 “哀家这里有个好方子,好孩子你过来看看。” 崔氏笑得慈眉善目。 迟迟心想,一到这种事她就是好孩子。等官家非得跟她搂搂抱抱,误了早朝的时候,她就是不受待见的皇后。 皇家的人都这么擅长变脸的吗?虽腹诽着,还是端庄大方地走上前去福了一福,乖巧地问道:“不知母后要给儿臣看什么方子?” 崔氏将那张纸塞进她手中,“哀家知道,这怀嗣是夫妻二人之间的事,也不是你一个人就能掌控的。兴许是……咳。母后不便明说,你将这方子拿着,煎给皇帝服用,不出半月定能一举得男。” 崔氏的声音压得极低,似乎很怕叫人听了去。 “……”迟迟想起那人床榻之间的雄风。为何会怀疑他有什么问题?他娘亲怎么都不盼着点好。 迟迟轻咳一声,“母后,实则是臣妾体虚,官家体谅臣妾,想着养好了身子……” 就施探微那样儿的,再补?再补可能英年早逝的就是她了。 “哀家说了你就拿着,哀家都已经拿你当自己人了,难道还会害你不成?”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