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唐亦宁点点头,“我英语还不错,想填国际贸易,你觉得行吗?” 江刻想了想:“还行吧。” 唐亦宁满意了:“这个专业,以后工作是不是老要出国呀?” 江刻觉得她真是想太多,嘴里回答:“不知道。” “我还没坐过飞机。”唐亦宁浮想联翩,“小江哥,你坐过飞机吗?” 江刻:“没有。” 唐亦宁开心极了,越发觉得她和江刻就是同一国的。 六月底,毕业生离校,大学城内多了一批空房源。江刻抓紧时间去看房,以一个月800块的价钱租下商业街附近一套两室一厅里的朝南小单间。 房间里有家具,他把行李搬过去,和江岳河说自己暑假不回家了。 江岳河和郑馥玲都很惊讶,劝了几句也没劝动。 江刻从小就和他们不亲,郑馥玲也不敢说什么,谁都知道错的是他们,只是,当他们想要弥补的时候,为时已晚。 江刻已经长大了。 唐亦宁很适应打工生活,学会了做各种各样的奶茶、水果茶和沙冰,从来没出过错,同事们都很喜欢她,一个个叫她“小唐”。 店里有冰箱,唐亦宁每天会带上妈妈做的便当,两盒一模一样的饭菜,一盒当午饭,一盒当晚饭。 她工资不高,除了来回公交钱,一毛钱都不舍得乱花。 七月中旬,唐亦宁拿到六月的工资,因为上班不足半个月,只有七百多块,但她已经心满意足,这可是她自己挣来的第一笔钱。 拿到钱后,唐亦宁跑到香咔咔鸡排,扒着柜台眼巴巴地问江刻:“小江哥,我发工资了,我请你吃饭吧。” 江刻觉得这人很轴:“说了不用。” 唐亦宁坚持:“要的,我想谢谢你,要不是你,我都找不到工作。” 江刻的人生里没有这种人情往来,上了一年大学,他连班里同学都没认全。他早出晚归,独来独往,寝室就是个睡觉的地方,赚来的每一块钱都精打细算地用,压根儿没想过要请谁吃个饭。 他看着这只小鸡崽,心想如果他凶一点,小鸡崽会不会吓得跑掉,以后再也不来烦他? 小鸡崽的眼睛很大,还很明亮,双眼皮儿,眼睫毛又长又翘,看着他的眼神毫无戒备,还充满希冀。 对着这样的一双眼睛,江刻凶不起来。 最终,他同意下班后和她一起去吃个夜宵。 晚上九点多,商业街上的店铺陆续打烊,江刻没换衣服,就穿着那件大红色肥鸡工作服去赴小鸡崽的约。 小鸡崽换掉了工作服,穿着自己的t恤和牛仔裤,像个小学生似的背着那只灰色小背包,兴奋地问:“小江哥,你想吃什么?” 江刻说:“沙县。” 唐亦宁觉得沙县不够高档,犹豫着问:“你喜不喜欢吃黄焖鸡?” 江刻:“……也行。” 唐亦宁的建议被采纳,很是高兴,和江刻一起往附近的一家黄焖鸡饭馆走。 “我听说,你暑假没回家。”路上,唐亦宁好奇地问,“那你住哪儿呀?” 江刻走路习惯双手插兜、目不斜视:“出租房。” 唐亦宁追问:“你为什么不回家?” 江刻沉默。 唐亦宁察觉出他不想说,又开口:“我听说,你除了在香咔咔上班,还在别的地方打工,是真的吗?” 江刻:“嗯。” “在哪儿呀?” 江刻第二次沉默。 唐亦宁挠挠头:“我听说……” 江刻打断她:“你哪儿来那么多听说?都听谁说的?” 唐亦宁噘着小嘴,食指在空气里点点:“我同事,还有隔壁店的店员,她们都知道你。” 江刻:“……” 他腿长,步子迈得大,走得就比唐亦宁快,唐亦宁只能小跑着追在他身边。 “你很有名耶。”她一脸崇拜,“她们说你是这条街的鸡排王子!” 江刻忍无可忍:“闭嘴。” “哦。”唐亦宁摸摸鼻子,“我听说……” 江刻转头瞪她,唐亦宁肩膀抖了一下,还是说了下去,“你叫江kè。” 江刻:“……” 唐亦宁伸了伸脑袋:“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江刻想翻白眼,心说我知道,你叫小鸡崽。 “我叫唐亦宁。”唐亦宁郑重地自我介绍,“唐朝的唐,人云亦云的亦,宁静的宁。你可以叫我小唐,我爸妈叫我宁宁。” 江刻:“……” 唐亦宁:“我还不知道你名字里是哪个kè,克服的克,还是恪守的恪?”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