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小子有时候也的确是需要严厉的教育一下。 当然,白玲的存在也让他意识到光揍对燕桑榆没有什么用处,他以前跟燕桑榆的关系出问题就是因为揍得太多。 他不会像是以前那样动手,但没考好,教育两句总是可以的吧? 白玲这姑娘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了。 白玲,“燕大哥,你的意思是怪护着燕桑榆?惯着他了?我没有惯着他。燕大哥,只是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燕苍梧对着白玲说不出什么重话,“我不是说怪你护着他,惯着他。” “但今天你去学校是不是他们老师叫家长了?我要是不问,没早你们一步回来,你是不是想跟他一起瞒着我?” 白玲将手里的卷子递给燕苍梧,“叫家长的确是叫了,至于原因你先别急着生气,来看看这张卷子。” 燕苍梧接过卷子,一目十行的扫过去。 燕桑榆现在还小,这里地区又比较偏远,正处于特殊的十年期间,教学不是最重要的政治任务。 这张卷子在燕苍梧看来有些过于简单了,同样年龄的时候,他父亲对他的教育抓的紧的多。 他想看看失分点在哪里,坐下来一道题一道题的看过去,一边算题一边算总分,最后得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燕苍梧抬起头,蔚蓝的眼底满是迷惑与惊愕,“一道题没错,这张卷子是满分,满分怎么还会是倒数?” 白玲在他对面坐下来,“准确来说,不是考了倒数,是老师判定作弊,直接成绩作废。燕桑榆被叫了家长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不仅被叫了家长,还在学校挨批评了。” 燕苍梧听到燕桑榆被判定作弊,当众被批评,面上的血色褪了几分,他捏着卷子的手不自觉用力。 “怎么会这样?他们班里有第二个满分的人吗?” 燕桑榆不是个很听话的好孩子,他也的确很想考第一。但这些天燕桑榆学习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 这一次燕苍梧本能的选择了相信自己的弟弟。 白玲,“没有第二个,就这一个满分,说他偷看了标准答案。因为最后一道大题的解法老师还没有教过。” 这个理由根本不成立,林场所有人都知道燕桑榆的亲爹是大知识分子,哥哥也有文化,平时林场要给团部写什么材料都是他来。 况且,白玲这个高中毕业的女知青就住在燕家,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燕苍梧忽然想起曾经在农忙的时间被借到相邻的农场帮忙,白天要抢收,所有人都很累,但晚上还要有一个人去守着地,防止有人偷粮食。 他自愿晚上看守仓库,看了两天,他突然被挂上了牌子,关进小屋子里等待调查。 因为有人举报他,说怀疑他主动自愿看守粮食的行为是为了更好的监守自盗。 幸好后来经过调查,他没有往自己的口袋里,箱子里,偷一粒米,还了他一个清白。 可是当众被人以偷盗的罪名带走,却是无法磨灭的耻辱。 那种熟悉的无力感涌上来,像是他和桑榆这样的出身,好像无论怎么努力去把事情做的优秀都无法改变他人的看法,甚至有时还会事与愿违。 燕苍梧挺拔的肩背一点点的仿佛被重担压得塌了下去,他面无表情的坐在凳子上,强忍着,克制着所有的情绪。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 是恨不得把最好的一切都捧给对方,拿出身上所有展示给对方看。 可他有什么,他什么也没有。 他只能竭力让自己平静,表现出平静,不至于丢失最后一点自尊。 白玲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