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书卷气。 不过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了,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苍老。 看到白玲,他马上坐起身,伸出一只手想要与她握手,“谢谢你。小同志。你为他们做的一切,我都会永远记在心中。你是我们一家的恩人。” 白玲按住他的肩膀,“叔叔您躺着就好。不用道谢,我并没有做什么。反倒是燕大哥这两年也照顾我更多。” 燕辞归,“桑榆这孩子住在你们家,也是辛苦你父亲照顾了。改天,我能不能请你们一家人吃个饭,表达一下我的感激之情?” 白玲,“可以。当然可以。等您身体休养好了,咱们一起吃个饭。” 燕辞归,“可惜我这个身体不行,不然我一定先登门道谢。桑榆恐怕还要劳烦你们多照顾一段时间。 我们单位很早就分了一套住房,后来他们迁往三线,我也不在,房子就一直空着。等我出院,才能把桑榆接去一起住。” 白玲,“没有问题。您放心,桑榆住多久都行。” 燕苍梧抿唇,看着白玲笑着跟燕辞归说话,漆眸中满含温柔的光。 白玲说了几句话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医院,让这一家人单独相处。 但燕苍梧追了出来送她。 外面下着大雪,鹅毛一样的雪花轻轻落在两个人身上。 白玲心里压着事,一路低头看着脚下,“燕大哥,你不用送我回去了。这里的路我熟,一个人走不会迷路的。你回去多陪叔叔说说话吧。” 以前在林场的时候都是他不敢跟她并肩走在一起,怕别人的目光,她非要拽上他一起走。 现在回到她的家乡,她所熟悉的世界,他不用再担心他人的目光,可以与她并肩而行,但她却好像不需要他陪着走这一段路了。 燕苍梧眸光微黯,他看了一会儿白玲,才低声问道:“你明天还会来吗?” 白玲沉默了一会儿,慢慢说道:“会来的。” 燕苍梧低声说道:“我听说团部很多知青都回城了,前些天有人找我谈过话。我一直想问你,你会离开林场吗?” 白玲不想撒谎欺骗燕苍梧,但真话还是很难说出口。 “会的。”白玲故作轻松的说道:“不光是知青,燕叔叔现在政治上没有问题。燕大哥,你也可以离开林场了。” 燕苍梧没有说话。 两个人安静的走在街上。 白玲猜不到他的想法,她不受控制的想起这一年里两个人一起植树伐木,一起巡山的点点滴滴。 林场的日子很安静也很单调乏味,特别是住在山上的时候,连着很多天都难见到人。 但这些时间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 白玲以前从没有单独跟一个男性住那么长的时间,可能以后也不会有了。 他是她怀着私心捡起的一只受伤的燕子,现在他的伤好了,也该飞走,飞回属于他的高空大展宏图了。 这一天比她设想的要更早一些,这两年的时间也比她预想中过的更快。 燕苍梧低眸,低声问道:“白玲,如果我们都离开林场,我以后可以再来见你吗?” 白玲一怔,她很快反应过来,不假思索的答道:“当然可以。什么时候都可以。” 她抬起头冲他笑,小姑娘这一年中晒黑了一些,但笑容依然明亮夺目。 周围的路人都在看着她,而她的眼睛里好像仍旧只有他。 燕苍梧的唇角不自觉的微微扬起一个弧度。 只要离开林场,她仍然愿意见他。那么他就仍然有希望,陪在她身边,慢慢的一日日打动她,直到真正能够光明正大的站在她身侧。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