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接下来的车程里,我又一次被迫全心全意地感受着腿上的疼痛,有被烫伤的火灼感,也有被碎片扎破的刺痛感。 我咬着嘴唇,没有发出声音。 陆瑾言已经紧张成这个样子了,我怕我要是再叫两声的话,他恐怕会直接休克过去。到时候该由谁来送我去医院呢?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 他几乎是用百米冲刺的速度把我送了急诊,然后神情肃穆地立在一旁,看着医生一边震惊于我这惨状,一边唏嘘不已地替我拔出扎进小腿后方的内胆碎片。 这一次我再也忍不住了,不断地惨叫着。 我甚至无暇观察陆瑾言的表情了,只知道在医生替我处理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间快步走出了急诊室,一个人跑到走廊上去了。 于是我一边专心惨叫,一边还无法克制地分神去想:亏他还是心理医生,心理承受能力居然差成这个样子! 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医生又开始给我抹药,那冰冰凉凉的药膏抹上皮肤的一瞬间,还是有几分舒服的,然而当药力一渗进伤口,我瞬间又开始发出那种杀猪般的叫声。 医生同情地叮嘱我:“我知道很痛,但是小姑娘,夜深了,病人们都睡觉了,你小点儿声吧,不然吵醒了他们,会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 我简直忍不住要为这位医生的医德点三十二个赞了! 这种时候,他居然还在担心被人误会他对我怎么着? 于是我立马以更加凄厉的惨叫声回报他的大恩大德,没想到这叫声没引来有心之人,反而把陆瑾言给吓得又冲了进来。 我和他大眼瞪小眼,嘴巴还呈O字形张着,然而看见他那紧绷又担心的表情,喉咙里一下子被人塞了个消音器。 我猜这一幕的我一定像极了在演哑剧的卓别林。 滑稽,且逼真。 我的双腿涂满了药膏,被绷带很好地包扎起来。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给思媛打了个电话,要她明天帮我去辅导员那里开张假条。 思媛着急地问我:“那你现在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医生说开水不算太烫,小伤口虽然挺多,但是没有大问题。” “请几天假?” “先请一周吧。” “那……”思媛想了想,“我也请假,明天开始来医院照顾你。” 我失笑,“请什么假啊?我只是皮外伤,又不是骨折,还没虚弱到行动不便的地步。再说了,我还指望你好好做笔记呢,不然期末考试了我找谁要复习资料?” 思媛果然被我的话转移了注意力,嘀嘀咕咕地说:“每次都这样,自己偷懒,却硬逼着我做你的秘书……” 挂了电话之后,我这才看见陆瑾言就站在病房的窗边。 听我说了再见以后,他慢慢地转过身来,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望着我。 我分辨出了他微微皱起的眉头,于是笑了笑,“我没事。” 他没理我,只声音低沉地问了一句:“怎么弄的?” “踢到热水瓶了。” 他看着我,面容沉静,一个字也没说。 于是我只好妥协,“今晚和同学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