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 不待腾天去阻止他下此重誓,上官念琛便再次背起了行囊,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望着他坚定的背影,腾天抹净了脸上未干的泪水,心中默默道:上官哥哥,天儿等你回来,等你回来娶我! 不知何时乌云偷偷布满了天空,把个日头遮得个严严实实,跟着狂风骤起,大雨随之倾盆而下,无情的席卷着仍如生了根般定在原地望着大路尽头的倔强姑娘。 时光如水生命如歌,一晃工夫数月光景便一去不复返了。 这些日子里,腾天每时每刻都像活在冰水和火海中,那股子欢喜加夹着悲伤的情绪也无时无刻的折磨着她。 缘何喜?喜从上官念琛说回来便会娶她为妻来;缘何忧?忧从分别明明只有短短数月,却胜似千年一般中来! 虽说心心念念的人不在,腾天却每日仍旧会往返于山顶和深海之间,那上官老爷的坟塜也被收拾得干干净净,除了那茂盛的小花和满地掉落的合欢花外,连一根杂草都不曾生出来。 之后无所事事,她便会学着上官念琛的样子,背着钓杆拉着鱼篓揣上两个干馒头,独自坐在那条熟悉的小河边上,胡乱的翻着一本书,一边看一边神游到京城。 上官哥哥有没有好好考试,有没有好好的吃饭,衣服带得够不够用,盘缠会不会花没了,身体怎么样?有没有生病同? 从前只从书中读到过“相思成疾”,如今腾天也算真真儿是见识了这四个字的厉害之处。相思的折磨如洪水一般教她整个人都日渐憔悴,简直堪得上那句“人比黄花瘦”了。 分别越久相思越浓,终是这一日,腾天受不了这份煎熬,抛开了那些左思右想,她作了一个惊天的决定,那便是赶赴京城,去寻那令她魂牵梦萦的上官念琛。 明明可以一个咒诀掐过来,她人便可直落京师,然,腾天却选择跟上官念琛一样,一步一步的沿着他踩过的路,凭着自己的一双腿慢慢的走着。 这一趟绝不是近路,一走就是三四个月的时间,穿过城越过镇走过州跨过县,总算是来到了传说中的京城。 从前不晓得,而此时站在皇城脚下的腾天当真是被这恢宏的京城震慑了! 这里跟海中的生活不同,与海边的城镇乡村更是相去甚远,于她的记忆当中简直是从来都没见过如此大气漂亮的城池。 然,这里再美再好又如何?她哪里有心思去在意,更没有心思寻地方玩耍,眼下她想的,就只是找到她的上官哥哥,看看他过得好不好,身体好不好,饭吃得好不好,这些没有自己的日子里瘦了没瘦。 然,她的想法再多又有何用?这里实在是太大太很杂,莫要说她一个从来都藏居深海小水蛟了,便是这正经八百生长在人世间的凡人女子,若是不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怕也是要迷失在这人多路杂巷繁道深的皇城之中。 一晃七日,莫要说上官念琛的消息了,就连那考场贡院的影子都没有寻着。腾天并没有放弃心中的希望,她知道,只要自己坚持她定能寻着自己的爱郎。 又是一天过去了,看着日头渐渐消失在宫闱之边,腾天垂头丧气的在街上失魂落魄着,最终晃进了一个小茶寮中。 随意叫了壶素茶外加两碟小果子,味同嚼蜡的食不甘味。 “哎,王弟啊,若是论这界考生中,唯数那上官念琛是真真好命儿的,这头次赴考便一举夺魁金榜提名!” 上官念琛?! 这四个字像惊雷一般响彻了腾天的心中,于是乎,她的耳朵便竖了起来,目光偷偷投向了那一老一少的书生。 “哎,可惜我三十年寒窗却连个小小进士都未能跻身,天不厚我啊!” 年长书生长吁短谈的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一脸文酸的猛灌了一杯酒,跟着被呛得个面红耳赤。 轻轻的拍他的背,年少书生也摇头轻叹道:“那厮的文章我也得见了,休要看他山野而来,却文采卓绝,文章做得词藻得当毫不浮夸,扣题切要也是相当得体,虽说出身不好,也是毫无声望,却大有文韬,讲句真心话,周兄啊,莫要说你我弟兄二人,便是那第二名的榜眼跟那第三名的探花,也是相差不知多少天地!” 听了他们的话,腾天的脸上早已笑开了花,她就知道自己的上官哥哥一定能成就大事,然,这二人接下来的对话,却如一记油锤闷闷的往她的头顶天灵重重的砸了下来。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