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忌的脸色微微一变。 他自然晓得上官陌烧烈火锦的用意。只因他将传闻中与烈火锦同为鸳鸯锦的冰雪锦赐给了楚鱼。 众王爷也是齐齐失色。 分明是在打他楚国皇帝的脸。 楚渊凤眸几不可见地眯了眯。 苏浅忽然出手,截住他手上的蓝色火焰,嘴角一抹甚风流的笑:“这么好的东西烧了怪可惜的,你若是不要,就送给我吧。” 上官陌瞥了她一眼,“什么好东西!你喜欢只管拿去就是了。”说着,他将烈火锦扬手一送,缠在在她手腕上,径直向座位走去。 众人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战战兢兢不敢看楚子忌。 楚子忌的眸光幽深。 苏浅嘴角带笑,十分仔细、十分轻柔地将绯红的锦叠好,收入袖中。数丈长的锦叠起来不过一方绢帕般大小,无疑是最方便携带的软兵器。眉眼含笑,向着楚子忌道:“皇上大舅舅,我唱的好不好?” 将众人的眸光思绪从烈火锦上带了出来。 楚子忌笑道:“两三年不见,浅浅的歌唱的越发的好了。不但浅浅的歌唱的好,梦儿同太子的舞跳的也好,陌皇子的琴声更是恍如天籁,人间难得一回闻呢。” 苏浅笑得狡黠:“既然我们演的好,那皇上大舅舅是不是也该赏我们呢,您刚才可是赏了楚鱼郡主价值连城的冰雪锦呢。皇上大舅舅可不能偏心眼。” 言下之意,我们既然演得天上少有地上无得好,赏赐可不能比冰雪锦差了。 楚子忌哈哈一笑,道:“照你这么说朕还不得不赏了?而且赏得还不能太随意了?” 苏浅呲牙一笑:“如果皇上大舅舅承认自己是个偏心的皇上,对自己的侄女比对外甥女亲,那皇上大舅舅不赏就是。” 楚子忌好笑道:“如此说来,朕若不赏或者赏的不如鱼儿的好,还关系到朕和你们之间的亲疏远近了?” 苏浅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楚子忌便端出皇帝的架势来,掷地有声:“那你们都想要什么赏赐啊?今日内务府珍宝司的宝贝就由着你们挑。” 苏浅撇撇嘴,道:“皇上大舅舅这话说的好没诚意。既是要赏,就该您做主赏。您赏什么我们接什么。我一小女子又不似太子表哥和上官陌见过世面,哪里知道什么宝贝值钱,什么宝贝不值钱?倘或我挑了值钱的,您该心疼了,倘或我挑了不值钱的,那我可不划算。” 楚渊看向苏浅,她巴掌大的小脸上似乎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美艳不可方物。他眸光变得轻而清,一抹笑意碎在眼底。 上官陌扫了他一眼,温润的脸似乎起了一丝变化,但转瞬即逝,无人捕捉到。 楚子忌笑道:“你这丫头,岁数见长,礼数不见长,抬杠的本事却见长了。天下间敢如此和朕说话的人,除了你爹那个老混不吝和你这个小混不吝,还真数不出别人来了。”顿了一下,更有腔调了些:“朕记得你小丫头惦记朕身上的一对凤凰于飞同心佩,惦记了许多年,朕一直没舍得给,今日就把这只凤佩赏给你,你可喜欢?” 苏浅的眼睛一亮,嘴角却往下一耷拉,道:“为什么只有凤佩?凰佩我也要。” “凰佩朕打算赐给太子,毕竟表演是你们四人合力完成,朕不能只赏你不赏他们。”楚皇挑了挑眉梢。 四围里寂静无声。数不清的眼风偷偷在楚皇楚渊上官陌苏浅四人身上来回睃游。 凤凰于飞同心佩。听这名字便晓得了,乃是一对鸳鸯佩。且这对玉佩更深一层的意义却在于,它们乃是楚国王权的象征,从来只传在皇帝与皇后的手中。皇上今日要赏给太子楚渊和苏国公主苏浅,且还要当着上官陌的面赏,这是个什么意思,真是叫人费猜疑。 但其实也不是那么费猜疑。 苏浅眉眼一抬:“凤凰玉佩乃是一对,只适合情人佩戴,我和太子表哥是兄妹,给他不合适,皇上大舅舅就一同给了我吧,日后我给您找个外甥女婿,送给他佩戴,就说是您送的不就完了?是吧太子表哥?”她朝楚渊挑了挑眉。 楚渊眼神似恍惚了一下,点了点头,道:“为三皇叔的寿宴助兴而已,儿臣就不要什么赏赐了,既然浅妹妹喜欢,父皇就都给了她吧。” 楚子忌看向楚渊的眼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意,却也没说什么,他从身上解下那对凤凰玉佩,递给身边的太监,太监将两枚玉佩用铺了明黄丝绢托盘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