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件事刘兆和大头还轮流找他谈过,他都沉默以对。凌博今的电话他一律挂了,发来的短信也没回。有时候想想,他们这种关系状态简直像要分居的夫妻,周围全是劝和的亲朋好友。 不过时间一久,刘兆和大头关注的重心又回到了案子上。 大头有次不经意间透了口风,说侯元琨的确有沾染毒品交易的迹象。 常镇远猜测,励琛的话可能是真的。以前的侯元琨虽然沾这个,但接触不深,倒不是他不想搞,而是这边的市场先后被姚启隆、庄峥垄断着,他肖想过几次,都以失败告终,只能让陈强富小打小闹地玩着。虽然不知道赵拓棠怎么会和侯元琨搭上线,但如果侯元琨这时候有大动作,那十有和赵拓棠脱不了关系。 除了凌博今三不五时锲而不舍的短信之外,励琛借着他两次的探望打蛇随棍上地恢复了短信问候,不过不像之前那样每日一通,而是忽冷忽热玩欲擒故纵,一会儿一天好几条,一会儿又几天不见一条。 常镇远继续无视。他在缉毒支队呆得熟了,和周围的人关系不错,童震虎有次还开玩笑地问他要不要干脆调过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换一个部门也许也不错? 就是手续上麻烦了一点。 他看得出童震虎并没有爱惜人才到不惜从刘兆手里挖人的地步,所以这个念头在脑袋里转了转,又压了下去。 时间渐渐过去,又是两个月飞逝,到了八月,真正进入酷暑。 常镇远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回房间开空调,但这次他楼梯才走了一半,就停住了。 凌博今笑嘻嘻地从房间里走出来,仰头望着他。 85、“逃之”夭夭(四) “师父。”一如既往的语气,好似中间的那些隔阂从未发生。 常镇远道:“王瑞走了。” 凌博今起先以为他消了气,心情指数正往上走,但常镇远脸上毫无裂痕的坚冰将指数慢慢地压了下来。他眨了眨眼睛,谨慎道:“他正在找工作。” 常镇远道:“大头空出一个房间,楼上楼下搬起来也方便,你找个时间搬过去吧。押金和房租我会算好给你的。” 凌博今笑容僵住,在错愕中化作灰烬。 常镇远没有理会他的神色,转身上楼。生活上轨道之后,他心思又活络在以前的兴趣爱好上,比如钓鱼、壁球等等。钓鱼的工具他前两天已经买回来了,打算今天做准备,明天去钓鱼。 他走进房间,从墙角边拿出鱼竿袋,正要打开,就听到楼梯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凌博今跑到门边上,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道:“师父,我不想搬。” 对这样没完没了的纠缠常镇远烦透了。他们既不是父子也不是夫妻,有什么可不离不弃的?在他看来,凌博今的坚持简直称得上可笑。看来当老大有当老大的好处,至少昨晚决定之后不会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他强忍着窜上来的火气,淡然道:“我赔你违约金。” 凌博今道:“你知道不是钱的问题。” “那你要什么?”常镇远站起来,冷冷地看着他。 凌博今慢慢地收起表情,认真道:“原因。”和常镇远相处这么久,他知道他的脾气虽然不太好,却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他会这么坚决地与自己绝交一定有他的理由。而这是他最耿耿于怀的。是什么让一个人在舍命相救之后又横眉冷对?刘兆说是开枪的后遗症,他不以为然。他总觉得,他师父并不是一个很在意别人的人,哪怕是生命。大头说是他平常说话哪里得罪了,他也觉得不是。如果他说错什么话,以常镇远的个性一定当场就能看出来。可除掉这两种可能,他又想不出第三种。 “我讨厌你。”常镇远道。 凌博今一怔,“为什么?” “讨厌一个人并不需要理由。眼缘不合,性格不合,志向不合,可以了吗?”常镇远不耐烦地挑眉,“还是你要我想刚见面时那样,给你狠狠的一拳?” 凌博今道:“如果一拳可以让我留下来,我愿意。” 他的表情那样真挚,甚至连号称心灵之窗的眼睛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伪装痕迹。可落在常镇远眼里,就好像一点火星沾在了汽油上,瞬间蔓延成熊熊烈火。 徐谡承也曾用这样真挚的表情看着自己发毒誓,“我会一辈子追随庄哥,至死不悔。” 成云妹也曾看到这样真挚的表情。 对凌博今来说,虚伪和真实就像他的左脸和右脸,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