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见你们船长!” 我说,脑袋里突然离奇地迸出这句话,然后我看见黑鬼龇牙咧嘴的笑:“小丫头,不要信口开河了,我们船长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嘛?” 我冷汗淋漓,我不知道海盗的规矩,但是还是冒险地拿出了一直贴身挂着的吊坠——一柄深蓝色的精致小刀,如一片竹叶般大小,透着历史的伤痕。 然后我看见黑鬼嚣狂的眼神突然变了。 我庆幸地松了一口气,黑鬼的眼里掠过惊恐和虔诚,两分钟后,我进入了海盗船舱。 那间船舱很暗,只有邪立在偏角的窗户透出一线残弱的光,光里飘忽着腐朽的尘埃,我看见背对着我的挺拔的身体,一袭黑袍,慢慢地转过身来。 他带着银色面具,只露出刚毅的下巴和一双眼睛——一双狼的眼睛! 诡异的绿色光茫向我的方向射来,他粉薄的唇、清晰的下巴却和一对狼眼拼凑在一起,面具下,那是狼面还是人面?一时的惊愕,让我不由踉跄着后退。 彼时黑鬼已经把我的吊坠交给他,然后退下,让我一个人留在黑暗的船舱里面对他——一个狼眼人船长。 “这条深蓝链是你的吗?”他问我,声音低沉,透着沧桑。 “不是。” “哪来的?” “我十二岁的时候,有一次救助过七个遇上海啸受伤迷路的海盗,他们的船长就把这条链子送给了我。” “你知道这是什么链子吗?” “不知道。” “它叫深蓝,我说过。”他的嘴角忽然露出一丝很不屑的笑,“掌控世界各地海域的海盗们,有十二个威震四方的海盗王,每个人都有一条这样的链子,靠它来召唤其手下海盗们,见链如见王。但是西南海域的柯老船长十年前突然金盆洗手,连他的深蓝链都没有交出来传给后人。原来那一场海啸差点要了他的老命,而他为了感激你,竟然把这件宝贝给了你,呵呵。” 我厌恶他讽刺的笑声和不屑的兽目,我斜斜瞪他一眼,然后瞥见了他胸前那条相同小刀形状的吊坠,只是他的是血红色的,就像胸口撕裂的伤痕,刺目而带着血腥。 “你不也是海盗王之一。”我说。 “看见我的赤血链了?”他笑笑,眼神渐渐变得锋锐,“但是,你不要以为你拿着深蓝链我就不敢把你们怎么样了,姓柯这个没有用的老东西,把东西给了你并不代表你就是下一任西南海域船长,没有经过海盗大会的审核,你什么都不是,休想与我讨价还价。” “对于野兽,我没有抱过这么好的希望,但是我们的雪舰没有犯着你们,也没有可以掠夺的财宝,你想怎么样?”我问。 他眼里忽然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伤痛,在狼贪婪凶狠的眼睛里,那么不和谐的感情,一闪即逝,他说:“有,我要你们船上的导航芯片!” ...... “导航芯片?” 在白枫诧异的看着我,吃惊地重复这四个字时,海盗船已经离开了。 我接受他的交易,用一枚小小的芯片交换我们一整船人的性命,虽然白枫的表情告诉我,我交出了一件非常宝贵的东西,但是,看着黑鬼黑着脸下令释放白枫、婉怡和惜曼惜瑞时,我还是觉得这个决定是对的。 “没有了芯片,我们就失去了方向,我至今不了解豁夷岛在那个区域,现在恐怕很难回到那里了。”白枫向我解释。 “那么,雪舰还能行驶吗?”我问。 “行驶是没有问题,问题在于我们即将要面对一次不知目地的航行,因为找不到豁夷岛,我们很有可能要漂去别的地方。”白枫说。 “哦......可我毕竟不想让大家受到伤害。”我叹息道。 婉怡见我像犯了错的难过样,安慰说:“是啊,荩焕雪也是别无选择啊,要不然我们可能早就身首异处了。”她望向惜曼的方向,忽然惊问:“惜瑞呢?” 我们这才发现惜瑞不见了,我们找遍整艘雪舰,都没有他人影,刚才慌乱之下,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他和惜曼被释放的时候,当时他还问了惜曼有没有受伤,之后,就没有人注意过他,自然更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我们在雪舰上的寻找毫无结果,婉怡看着惜曼平静木然的表情,终于怒道:“他是你弟弟啊!你就算真的把他忘记了,他不见了,你也不帮忙找找吗?” 惜曼是彻底忘记了惜瑞,所以这件事于她这最有干系的人,却似乎不痛不痒,她茫然地看着婉怡,委屈着道:“那个孩子不见了我也难过,但是我实在不认识他,虽然他口口声声叫我姐姐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