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等了整整四个时辰,屋内,已有六个满是腥臭污血的木盆。再一次换过木盆,水琉璃走到桌边将早已磨好的七瑾草混入那半碗血中,又从玉瓶里拿出一颗白色的药丸,放在血里。 就在药丸放入血的一刹那,之见那血的颜色渐渐褪去,最终变成了乳白色,而原本雪白的药丸已变成了血红色。 水琉璃从碗中取出药丸,将那半碗乳白色的液体倒入了最后的热水中。“抓紧了。”水琉璃吩咐一声,将药丸推进了紫影的嘴里。 药丸一入口中,紫影便剧烈的颤动起来。黑影极力抓住紫影抽搐的右手,之见水琉璃飞针如神,迅速在紫影头上行了最后一遍针。 “出来。”水琉璃低呵一声,只见紫影胸前的青色迅速向右褪去,一个肉眼可见的凸起从胸口沿手臂向手腕处蹿去……“嘶……”黑影倒吸一口冷气,只见一团青色的血块从紫影右手腕的伤处挤出,落在热水盆中剧烈地翻滚起来。 水琉璃将紫影的手从木桶中取了出来,只见那伤口流出来的血已经恢复成了正常的红色。止住血用干净的帕子包扎好,水琉璃拔下他头上的银针,曲起食指分别在他的眉心和冰面上一点,“哗——”的一声,冰化为水,紫影额上的红点也随之消失。 “把他的身子擦干净,放到床上。”水琉璃拿起笔,写下一帖药,“用小火将五碗水熬成一碗水,每三个时辰喝一帖,三帖即好。” 黑影点点头,接过药方。 水琉璃走到最后的那盆热水边,只见那血团在药水中挣扎良久,终于变成一条瘦长的白虫子,大约食指的长度,浮在水面上。水琉璃满意地用竹筒舀起白虫子,道:“用棉花塞满整个水桶,等干了之后连盆一起放火焚烧,注意不要吸入烟尘。然后用个铁盒子把所有的灰烬都装起来,找个无人的地方,深埋。” 见黑影应了,水琉璃招过黑貂,推门而出。 门外众人见水琉璃一脸冷然地推开门,都是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大家有皱起眉头,水琉璃的脸色好难看啊:面色惨白,唇无血色,额角带汗,果然神庭九针最耗人心力的么…… “你怎么样了?”白羽凰皱眉,一把抓住水琉璃的手腕子,“怎么手这么冷?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饿不饿?” 水琉璃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想抽回手,但刚刚救完人身体很是虚弱……白羽凰一挑眉,直接抱起水琉璃,走进隔壁的房间。 众影卫互望一眼,散开。 “放开我……”被抱在身前的水琉璃难得地无措,不好似是很享受看到一向冷静的水琉璃的脸上出现其它神情,坏坏地勾起嘴角,道: “我偏不放,如何?” “你!”水琉璃气急,突然只觉一阵晕眩,急促地喘息起来。 “该死!”发现怀中人神色不对,白羽凰暗骂一声,刚刚明明听影卫们说了“神庭九针”一事,怎么自己还这般胡闹……后悔万分地将水琉璃放在椅子上,白羽凰难得地柔声说道: “好了,我不闹了,你脸色太难看了,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说罢,拿起房中影卫早就准备好的燕窝,放在水琉璃面前。 水琉璃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出去。” 白羽凰无奈地摇摇头,道:“好吧,我就在门口。”说罢,转身走了出去。水琉璃皱眉,却还是拿起勺子,有拿过一个碗,分出一半的燕窝。黑貂乖巧的跳上桌,开吃。水琉璃这才轻笑一声,也开始吃起来。 房中突然没了动静,白羽凰疑惑地推开门,见水琉璃手上还拿着勺子,却是趴在桌上睡着了…… 明明清醒的时候是那样冰冷勿近的一个人,睡着时却安静的如此柔软……白羽凰好笑地摇摇头,对黑貂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轻轻闪身进了房内,将水琉璃抱上床榻…… 白羽凰本来打算让水琉璃好好地睡上一觉,可刚到一个时辰,水琉璃就推来房门走了出来。 “怎么不多睡会?”白羽凰皱眉,心说这脸色还是很难看…… 水琉璃摇了摇头,轻声道:“那些蛊必须及时收回,否则还会继续害人的。”说罢,便向外走去,却被白羽凰拉住。 “我知道了,不过坐马车去总可以吧?”在冰冷的目光下收回手,白羽凰挑了挑眉,道:“我已经让人守着十里亭的尸体,没事的。” 水琉璃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二人走出别院,黑影早已备好马车,见水琉璃出来便挑起门帘。 马车的样式很是简朴大方,而里面的布置更是别出心裁。车盘被加厚,车内铺上了厚厚的软垫,白羽凰抬手放下第二道特制的帘子,车内顿时漆黑一片。 “睡会吧。”水琉璃听见白羽凰轻轻的开口,语气是少有的温柔,“到了我叫你。”微微抿了抿唇,水琉璃靠着柔软的车壁,闭上了双眼。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