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若,实在不像重病之人,或许——” 镇子里一桩桩怪事的真相如何,身为罪魁祸首,这狐妖比谁都更加清楚。 谢星摇含笑与之对视,脑中飞速运转。 他们昨晚杀过两个妖物,江府的人之所以来这里刨根问底,必然是怀疑府里混入了修仙者。 明明是江府作恶,她却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伪装出一副温婉良善的模样,不愧是只老狐狸。 一旁的管家性子直,冷脸接话道:“夫人心善,不便对你们说狠话。我可把话撂在这里,倘若你们有所欺瞒,定要被送去监察司,好好查查你们与妖魔的关系。” 这番话说得正气凛然,只可怜他尚被瞒在鼓里,不晓得自己身边那位“心善夫人”的真面目。 谢星摇心下并不轻松,佯装出沉稳神态:“夫人请随我来。” 她头脑飞快,一路走,一路迅速思考对策。 传音术有距离限制,如今最好的法子,便是趁敲门的时候传音入密。门关着,江家人见不到温泊雪活蹦乱跳的模样;等门打开,他已经兢兢业业进入演员模式,问题不—— 大。 谢星摇停下脚步。 问题很大,非常大,大大地大。 直到远远接近温泊雪客房,她才发觉一个悚然的事实。 这人没把门关紧,留了条极宽的缝。 透过缝隙,入目是摇曳着的昏黄灯光,白衣青年端坐于桌前,因背对着他们,只露出劲瘦挺直的脊背。 与他并肩坐着的,是同样背对房门的月梵。 夜色寂静,她听见温泊雪苦恼道:“怎么办?我什么忙都帮不上。” 此刻正是传音的好时候,谢星摇稳下心神,正要有所动作,后背却被晏寒来轻轻一按。 传音用的灵力,一股脑全压了回去。 她想不明白此举用意何在,飞快送去一个眼刀,再看屋内,恰好见到温泊雪缓缓起身。 只不过……他站起来的姿势,为什么这么奇怪? * 温泊雪思考了很久。 他从前只是个糊咖小演员,没读过多少书,连动脑子的时间都很少。在往常,自己还能凭借一张脸演戏赚钱;如今来到修真界,什么忙也帮不上。 这让他觉得有些失落。 “凡事总要适应嘛。” 月梵喝着从飞车仓库里取出的葡萄汽水,轻声宽慰:“反正周围没别人,你不如试试游戏里的操作,说不定有意外收获呢。” 温泊雪握紧双拳,用力点头。 房门之外,华服妇人面色沉沉,暗暗思忖。 昨夜有两个修为不低的妖消失踪迹,大抵遇上了修真之人。 他们应当未曾离开过江府,府中佣人大多信得过,如今最大的隐患,便是这些来历不明的乐师。 为了防止谢星摇与晏寒来传音入密,找准时机与屋里串通,她已在这两人身上悄悄下了法咒,只要使用灵力,哪怕仅有一丁点儿,也会马上被察觉。 “你兄长的病,似乎比之前好很多了?我以为他会卧床不起,听说话的声音,倒是精神得很。” 江母语带讽刺,抬手欲要上前:“今日便让我们仔细看看,他究竟有何种怪疾——” 她没能把话说完。 因为下一刻,温泊雪站了起来。 即便那人背对而立,江母还是看出了很明显的不对劲。 譬如此刻,当他直直立起身子,不过一瞬……竟以腰部为折点,整个上半身后倾了九十度! 谢星摇猛地倒吸一口冷气。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人们一败涂地》! 江母:? 江母:??? 画面太过匪夷所思,她忍不住后退一步。 眼前的景象已是巨大视觉冲击,然而更离谱的还在后头。 温泊雪身体摇摇欲坠,他身侧的女人却是十足激动:“对,就是这样!尝试着站起来,站直,你可以!” 男人看了会沉默,女人看了会流泪。在她持之以恒的鼓励下,那团软趴趴的肉,终于动了起来。 他浑身像是没有骨头,双手如同绳子乱晃,许是为了保持平衡,笨拙地伸直双手,一并举在身前。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向前迈开第一个脚步。 然后啪叽摔倒在地。 谢星摇:……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