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天不遂人愿,越是冷静分析,被遗忘的模糊记忆就越发清晰。 狐狸松软的触感仿佛仍留在掌心,她甚至想起自己无理取闹,吵着闹着要去灵兽铺子。 谢星摇:…… 不。会。吧。 沉默半晌,床边红色的人影伸手捂上侧脸,试图消除些许滚烫的热气。 想起来了。 一切全因她无情她无耻她无理取闹,借着酒劲肆意妄为,期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晏寒来百般无奈,变回一只白狐狸。 ……他怎么想的啊。 难道她以生死相逼,不给摸就发疯? 这下完蛋了。 晏寒来一定觉得她麻烦又厚脸皮。 头一回醉酒就闹出这种大乌龙,谢星摇呆坐原地,开始思考如何面对另一位当事人。 她想得认真,堪堪浮起第一个念头,便听见敲门声。 “摇摇。” 门外的月梵轻声道:“你醒了吗?” 是祸躲不过,人固有一死,早死早超生。 谢星摇下床,快步走向门边。 门外站了三个人,月梵笑眼弯弯,温泊雪朝她微微颔首。 晏寒来安静站在二人身后,神态如常,唯有见她开门时,眉头皱了皱。 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于他侧脸之上,笼着一片病态绯色。 谢星摇耳后微热,心虚挪开视线,不去看他。 “昨夜是晏公子送你回来的。” 月梵不知她还记得多少事,温声解释:“你酒醒了吗?” 谢星摇点头:“嗯,已经没有不适之感了。” “那就好。” 温泊雪笑笑:“当下到了午饭时间,我们先下楼用餐,然后讨论接下来的事宜吧。” * 很不幸,很倒霉。 等谢星摇梳洗完毕,下楼之时,只剩下晏寒来身边的一把木椅。 若在这时露了怯,只会徒增不必要的尴尬。 她压下心中古怪的情绪,坐在少年身边。 晏寒来身上有股淡淡皂香,细细嗅来清爽澄净,似竹似木—— 像极了今早醒来,曾将她浑然包裹的味道。 不能继续往下想了。 谢星摇默默垂头。 她心乱如麻,并未觉察身边少年不动声色的一瞥。 晏寒来的心情不比她好。 他昨日酒意上头、行事冲动,不知怎么就应下她的请求,如今回想起来,烦闷不堪。 她最好是忘了。 但在谢星摇自房中开门的一刹,晏寒来分明见到她耳根上的薄红。 ……很烦。 “你们俩怎么不说话?” 月梵正和温泊雪兴致勃勃讨论菜单,见他们二人正襟危坐,抬眼投来一道目光:“昨天晚上,不会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她用了开玩笑的口吻,谢星摇与晏寒来却是异口同声:“没有。” 这样一来,反倒显得欲盖弥彰。 “一切正常。” 谢星摇反应飞快,轻声补充:“只不过我一直吵吵闹闹,给晏公子添了点小麻烦。” 月梵露出了然之色。 “那你恐怕把他折腾得够呛。” 她说着笑笑,递来一份菜单:“今早我们遇上晏公子,发觉他染了风寒。”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乍一听见这句“折腾得够呛”,谢星摇本打算通过喝茶缓解紧张,被呛得重重一咳。 所以当她见到晏寒来,对方脸上才会那样红。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