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糖纸,赵学军将糖块丢嘴巴里笑笑:“将愤忍过片时,心便清凉。” “臭孩崽子,你才多大,别学我说话!”老常气笑了,伸手给了他个大巴掌。 赵学军含着糖,有些不服气的问:“我用错了?” “倒是没有。” “那你打我干啥?” “我高兴。” 一时气闷,赵学军不再说话,脸上倒是有了小孩子的愤愤的表情。老常站起来,留下赵学军一个人坐着,他去了不一会,打了两份饭,递给赵学军一碗,爷俩坐在院子里便吃了起来。吃了一会,用筷子点点那包东西,老常问:“那是啥?” 抹下嘴巴,赵学军说:“您自己个看。” 将碗放置在一边,老常走过去打开包裹,将张脏兮兮的糊裱纸打开,撑了半院子。 “咿?”这一次老常倒是惊了,他来来回回的看着,表情就如找到玩具的孩子,越来越兴奋:“好东西啊!” 赵学军将碗里的汤喝完,走过去蹲下问:“伯伯,您给掌掌眼,看值多少?” 老常失笑:“屁孩子,哪里学的歪词儿,历史能拿钱衡量吗?这是啥,这是山西的宝,这是……晋商的魂啊……” 赵学军没吭气的笑下,看着老常从屋子里取出一个放大镜仔细的端详,他端详了一会说:“这东西,没了,这么完整,这么……齐全,放伯伯这里,我帮你还原吧,现在,着万林也就我有这手艺了。” “伯伯,这手艺,您教教我呗。”赵学军眼巴巴的。 老头立刻拒绝:“别学这个,我这一辈子,就是因为这个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呀,个性残缺,天性不足。你写大字吧,这手艺的事儿,那也要分心性,你不行。” 赵学军不辩解,走到一边端起两个空碗去洗。老常收拾完那些东西,从屋子里取出一本古书,翻开一页,指指一边的位置,赵学军走过去坐下来,两只手撑着下巴,开始听老常给他念古书。 “忧患当明理顺受!人世间,自有知识以来,既有忧患不如意之事。小儿叫号,其意有不平。自幼自壮至老,如意之事常少,不如意之事常多,虽有大富贵之人……甚少……” “妈,我……我弟呢?”赵学兵擦擦汗,问正在做饭的母亲。 高橘子拿着火柱上下捅火:“玩去了。” “跟谁?”赵学文进来问。 “我咋知道,你们自己问三儿去,这都几点了,死孩子还不回来。”高举看着漆黑的天,有些担心。 赵建国推着车子,进了后院,他隔着玻璃对里面的人说:“老常跟博物馆,打来电话,说军军在那边吃饭了,晚上不回来了。”他说完,从自行车车座下取出一块布,坐在小板凳上开始擦车子。 这是赵学军出生以来,第一次不在家里住。这一整晚,家里从大到小,倒是都失眠了。赵建国翻来覆去的愤怒:个死小子,谁说他懂事了,谁说他不会发脾气了。这是啥,跟老子抗议呢?屁!老子才不理他,有本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