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许答应他。” 此刻同处一室,贺砚才注意到江淮穿了一件旧的有皱痕的西服,衬衫领子也是随意地敞开,眼底血丝密布……他的状态看起来比自己还要糟糕,这种状态就像早上起床之后没洗脸没刷牙一样……贺砚随意看了看,在办公桌的一角看到了一张印着最新日期的机票。 机票上印的时间是早晨7点20。 洛杉矶到这里,也有数个小时的航程。 贺砚眉头微皱:“你没回家?” 江淮摇了摇头。 事实上,他一下飞机就忙不迭开车赶到了贺砚家,谁知他竟然不在,打电话给陈让,才知道他最近这段时间都在工作室忙,江淮也跟着开车赶了过来。 其实他本可以不必那么着急赶回来,但是一听贺砚正被一个年轻人追求,他就有些坐不住了。 江淮一直对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他总有办法吸引一大批粉丝,哪怕他已经不算年轻了,可是他正处在一个男人最具有魅力的时段——但可惜的是,这些条件似乎对贺砚已经没有了用处。 王奕惟说的没错,吴忧只是个毛头小子,贺砚并不是那种擅长石破天惊的人,他的性格相对传统,10岁的年龄差让贺砚很难接受吴忧。 但江淮并不能百分之百肯定,这才是他回来的原因。 他有些怕。当年两个人算是彼此看对了眼才水到渠成在一起的,他知道贺砚最爱的就是他那时候鲜活的性格,两个人一动一静,算是互补,而那个叫吴忧的年轻人,据王奕惟所说,确实和他10年前的性格很相像。 江淮最害怕的是,贺砚爱的还是10年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江淮,哪怕那就是他自己,可是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他已经变了。 这么想着,江淮觉得自己比起吴忧其实没有什么优势,他胜在和贺砚有一段过往,但那甚至不能称为优势,他所心心念念的过往,或许是贺砚早已经抛弃掉的东西。 心内千回百转,吐出口却只有一句。 “你不许答应他,不许和他在一起。” 贺砚扶额:“你回来,就是想对我说这些?” 江淮继续沉默下去,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安安静静用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看着贺砚,眼中闪着无言的固执。 贺砚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 拉开椅子,坐到江淮对面,贺砚叹了口气:“你这么做没有意义。” 江淮向他扯出一个笑容。 贺砚又是叹气:“江淮,我真不知道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只要你不和他在一起。”江淮的小拇指勾着贺砚的小拇指,他的指节比贺砚的略长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季节的原因,他的手掌有些干,温度隐约有些发烫。 “这个你又要我怎么保证?我从一开始就没有给你承诺,我也不可能给你承诺。”贺砚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