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辛手腕上扣着一个金属腕带一样的东西,这是个测谎仪,如果她说了谎,腕带就会发出报警声。 审问者观察着隗辛的微表情,继续问:“还记得自己被抓是几月几号吗?” “八月十四日。”隗辛说完求证般说,“我记得是十四日,应该没记错……” “我不会回答你的任何问题。对于我问出的问题,你需要根据你的记忆来回答,哪怕是模糊的不确定的,你也要说出来。”审问者说。 凡是被脑机进行过意识入侵的人,大多会有一些微小的后遗症,比如说思维混乱、暂时性失忆、时间感错乱、头痛、精神恍惚、想呕吐。后遗症的严重程度因人而异,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后遗症会慢慢消失。 “讲述一遍当天的经过,从你见到汪飞驰开始讲,巨细无遗地讲。”审问者说。 隗辛点点头:“我那天照常上班,比平常还早了半个小时到单位,那时候组长已经到了,我被告知需要跟随她执行任务,任务开始前我们先来到天台候机,汪长官就在直升机里等我们……” 她讲得很详细,但是会时不时停下来想一想,仔细回忆当时发生的事,在她进行回忆的时候,审讯者并没有打断她。 当她讲到敌人扔下来两发液氮炸弹时,审讯者眼神凝重,第一次打断了她:“仔细描述一下它的外表。” “至少有四米那么长,直径一米多?”隗辛说,“通体是银白色的,呈扁椭圆形,无尾翼,看上去不像是可瞄准追踪的那种导弹。” “画出来。”审讯者在桌面点了一下,光屏一闪,浮现在隗辛面前。 她根据记忆画出了液氮炸弹的模样,然后递交给审讯者。 审讯者看了一眼隗辛画的图纸,很快把这张图纸发送了出去。 “你可以继续讲了。”他说。 “液氮武器出现后,蔚芝组长本想用空间禁锢束缚住它,但是那名能开启传送的敌人又把一枚液氮炸弹丢了下来,它立刻爆炸了,爆炸的位置离汪长官站立的地点非常近。”隗辛讲述的时候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貌似对当时发生的事心有余悸,“再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我中间曾经清醒过几次,一次好像是在手术台上……另外几次……我不确定我是真的醒了,还是脑机控制了我的意识,让我以为我是清醒的……总感觉过了好久好久,我才真切地醒来,出现在我面前的是我的队友刘康云。” “你在手术台上清醒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给你做手术的人的体貌特征?” “我不确定……好像有好几个人围着我,但是没人说话,我只能感觉到手术刀划开我的身体。” “你还记得你做过的梦吗?” “纯白的房间,有人问我问题……” “那个人问了你什么问题?” “我……不记得了。” “一点点都不记得?” “嗯……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审讯者提问了一些细节,隗辛一一作答。 最后审讯者要求隗辛再讲述一遍事情的经过,她照做。讲完之后审讯者揪着那几个问题,翻来覆去地问了很多次,打乱顺序提问、刨根究底提问,甚至又让隗辛讲事发经过,每一轮提问他都会加入更多的新问题让隗辛解答。 讲到最后,隗辛满心疲惫,脑仁疼痛加剧,双目中的红血丝更明显了,但还是尽力配合审讯。 三个小时后,审讯暂时停止了。 审讯者对隗辛礼貌颔首:“你可以先去休息了。” 审讯还远没有结束,等隗辛的脑机后遗症减轻,等待她的还有另外几轮审讯。 如果有必要,缉查部也会对隗辛使用脑机读取她的记忆。若不是精神脆弱的人连续接入脑机会导致脑死亡变成植物人,隗辛恐怕已经躺在脑机里接受记忆检查了。 隗辛被两名安保员带到休息室里,头重脚轻地一头栽倒在单人床上。 她还在赤余市,没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