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澜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越无虞怀疑,他是否要睡着。 答案是“没有”。不过,观澜偏着头看他,叫:“无虞。” 越无虞尾巴尖绷紧一点:“澜哥?” 观澜说:“给我刷刷鳞片吧。” 绷紧的尾巴又放松下来,越无虞微笑:“好啊。” 更晚的时候,岁星看着玉眠雪从云上下来,重入茶摊。 他略有“心虚”,赶忙露出一张笑脸。 玉眠雪咳一声,跟着浅浅一笑,说:“仙君说,他与越小友另有事做。”说着,从袖口取出一个“修好”的偶人。 岁星看去,见偶人落在地面,一点点变大,化作一个容貌普通,一眼看去,甚至记不住面孔的男人。 “好了,”玉眠雪说,“回去吧。” 岁星一笑,点头。 类似的事,后面到底又发生了几次。 转眼到了仪式当天。岁星与玉眠雪并未像是寻常人成亲那样,策马在城中打转。 甚至当天清晨,两人也是照旧帮忙看摊子。 直到吉时将近,岁星叫玉眠雪:“前辈,快来!” 玉眠雪稍后一步,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铺展在岁星眼前。 岁星见状,有细微怔忡。转而,却露出惊喜笑脸。 他往前,并未接过灵光流淌的婚服,而是用力抱住玉眠雪。 “前辈,”他低声说,“我就知道。” 这句话后,他才放手,将婚服拿起。 时间往后。黄昏之中,云海如金。两个一身红裳的修士并立云端,听观澜嗓音拉长,道:“一拜天地——” 两人拜天,拜地。 观澜:“二拜高堂。” 虽然他起了代替长辈的证婚人作用,但观澜不打算在这种场合受两人的拜仪。摆在岁星和玉眠雪面前的,是玉眠雪师父、天游宫老宫主的牌位。 对在出生之时,就抛弃自己的父母,岁星没有半点牵挂之心。而对玉眠雪而言,他尘缘早在千年前断去。如今能拜的,也就只有师父了。 今日的天游宫是藏污纳垢不假,但玉眠雪愿意相信,至少在师父在的时候,天游宫不是这番模样。 两人再起身,这一次,转向彼此。 观澜的嗓音里带上一点笑意,说:“对拜。” 岁星与玉眠雪面色红润,郑重朝对方拜下。 这一刻,两人同时察觉,有一种奇妙的力量,将他们连接在了一起。 他们这场仪式,虽然简单,却也是受天道见证,被天道承认。 “礼成。”观澜最后宣布。 当晚,客栈当中。 层层阵法,隔绝了一切旁人对岁星、玉眠雪所在房间的听觉、视觉。 屋内温度渐高。岁星只觉得热,像是皮肤、头脑在同一刻被烧灼起来。 他迷迷糊糊地想到,宣布“礼成”之后,仙君又看了自己一眼,似有什么话要说。到后面,他再看前辈,原先的话就收了回去,变成一句含混的:“我倒是忘了,玉小友在外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会……”双修之法。 这就是前辈“会”的东西吗? 岁星的手臂挂在玉眠雪肩头,被焚烧的感觉愈来愈烈。 他感觉到了前辈。不光是用皮肤,还是用神识。 两人的识海逐渐贴近,相互交融。 某一刻,岁星的身体紧绷着,叫了声:“前辈——” 他听到玉眠雪半叹半笑,问他:“还要叫‘前辈’吗?” 岁星头脑里那根弦断了片刻。透过眼里的模糊水色,他看向玉眠雪。 岁星福至心灵,嘴巴微微动了动,喉咙里冒出两个字。 这两个字,明显给了玉眠雪极大刺激。 他骤然压住岁星肩膀,倾身吻了上来。 唇舌触碰,纠缠不休。 岁星心想:原来这就是如鱼……鱼水—— 他很快没有心思细想了。 一切意识都被吞噬,他与玉眠雪一起去往欢愉的顶点。 两人的识海在这一刻完全向对方打开。更深、更本质的结合,出现在两人之间。 入睡前的一息,岁星记起:呀,竟然忘了。 他还给玉眠雪准备了一把灵剑。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