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争流礼貌客气:“不了,你们的事情,不要牵扯我。” 顾邈听着这一前一后两句,分辨不出自己应该朝谁生气。 最后还是无法将矛头对准傅铭。在他想来,短短时间之内,傅铭态度竟然有了这样大变化,一定是因为白争流与他说了什么 。 承认自己看错人实在太难,把怨气发泄在旁人身上就简单许多。 他蓦地转头看白争流,眉毛竖起,说:“你说莫牵扯你,那便不要待在这儿!嘴巴上撇清关系,脚下却一动不动,装模作样!” 他语气很凶。如果是其他时候,傅铭也许会乐见心爱之人为自己争风吃醋。可在顾邈的对比之下,白争流的“宽容”“忍耐”就显得更加难得。 他心里的天平又倾斜一分,全然没把白争流的话听入耳中。 倒是白争流,他被顾邈指责,恍然记起自己来到这里是为什么。 白争流:“唔,因为我有正事说。” 顾邈凶狠:“什么‘正事’?” 白争流看他,补充:“昨夜郡守府出事——”想一想,补充,“哦,你因那妖物与傅铭颠鸾倒凤,如今总不至于全无印象。” 顾邈:“……” 顾邈如遭雷劈,恍惚:“啊?昨夜是真的?” 他的确觉得身上不对。但顾邈前面仅仅是认为,自己做了那样的梦,有些古怪也算寻常。 可现下听白争流的话,那竟不只是“古怪”,而是真实。 顾邈僵在原地。如果是其他状况,他知道自己与情郎亲近,多半是要欢喜。可现在,傅铭的表现却似告诉他,他太上赶着了,以至于让九王爷失去兴趣。 顾邈心头浮起怨意,幽幽地看着傅铭。 傅铭尚未察觉。他抱着对白争流的无限宽容,说:“哦,你前面提过,要我与见梁太初。好说。” 一边讲话,一边叫护卫来伺候自己洗漱。 护卫们前面在外,不说听完全场,也的确听了个七七八八。如今心情正复杂:他们虽然是傅铭带来的下人,可毕竟与白争流相处很好,然而王爷他……唉,也许这就是天家。 护卫们原本就沉默,如今比寻常更加安静。 傅铭并未察觉不同。等一切完备,他去找梁郡守。到了地方,听说就郡守夫妇不在。 听到回报下人的话,傅铭想了想,问:“你们东院住着什么人?” 下人一个激灵。傅铭看在眼里,说:“带路吧。” 下人满腹犹疑,却到底将人带去少爷住处。 梁郡守夫妇正在因儿子的恢复而欣喜,也因外间败落的巨大芍药心惊。听说傅铭前来的消息时,他们刚刚看过儿子,正商量起要如何处置那芍药,随后便知道九王爷已经在院外。 郡守夫妇眉毛当即竖起。他们明明吩咐过,要死死把控消息! 但王爷都已经来了,明显听到风声,不能不见。 那就见吧。郡守夫妇做了很多打算再往前,与傅铭碰了面,才知晓自己这一决定做得很对。 他们从白争流那里听说了来龙去脉,白争流一样从郡守夫妇口中确定梁俊安前面去过的戏院究竟是何处。 他答应郡守夫妇:“我会去查探。” 郡守夫妇感激不尽。再想想外间的巨大花尸,有些踟蹰,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