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水仙说:“最近怎么样?”讲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点笑容,明显状态很好。 容礼说:“还行。之前忙了一些事情,”停下来,并不打算就此多说,“您呢,感觉怎么样?” 黄水仙没有在意容礼话音里的含糊。她虽然感激容礼、关心容礼,但一直都很清楚两个人的关系说断就能断掉。偶尔也会想,如果容礼真的像是人们的误解一样,是自己的亲孙子就好了。但紧接着,黄水仙自己就要摇头。要真是这样,容礼肯定要管她管到底。她却是知道自己的身体状态的,这会是多大的负担? 倒不如像现在这样,容礼偶尔来看看她,和她说说话。对于黄水仙来说,这已经是很大的慰藉了。如今她又运气好,有机会给诊所打扫卫生抵扣费用。这么一来,不用花钱,都能每天住在病房里,有护士一日三餐地照顾着。 听了容礼的问题,她笑着说:“是比之前好多了。我现在啊,每天都要出去转一转,上楼梯也不喘。” 容礼就笑了,轻快地说:“是好事儿,以后也要保持。” 从黄水仙的病房里出来,屠护还在忙。 沙棘街是外城最乱,也最容易有人受伤的地方之一。容礼也不知道,屠护选择把诊所开在这里是因为这儿的混乱能成为对守望者据点很好的遮掩,还是因为他确实有医者的仁心。但从小护士偷偷告诉他的话音来看,屠护给人免费救治的事儿每个月都有几次。所以,容礼更倾向于答案是后者。 他没去打扰屠护,和小护士说过自己走了,就离开诊所。 照旧是公交车,晃晃悠悠两个小时之后,容礼回到了自己待了很长时间、为营业额增长立下很大功劳的潮声饭店。 在里面工作的照旧是那些服务生们。他们来来去去,给客人们点餐上菜。 柜台后面也依然没人。作为餐馆老板的两个人出现的时间很少,给更多时候是待在他们自己的房间里。 容礼不止一次听客人议论过,他们很确定两个老板没有出门,也不知道观澜和越无虞整日究竟都在房间里做些什么。他自己倒是没有这方面的好奇心,对救了自己的人,容礼保持着最大的尊重。 他和其他服务生打了招呼,迎来一大片“回来了”“好久不见”的招呼。一一回应之后,容礼上了楼。 踩上楼梯的一刻,他心中喟叹:明明没有过很久,可我竟然也会感到陌生…… 几步之后,他来到观澜和越无虞的房间外,敲响了门。 没有回应。 容礼意外。等了片刻,他重新敲门,还是没有回应。 那应该不存在自己打扰了什么事情的状况了。他犹豫一下,决定还是先去楼下等待。 结果脚步还没有迈出去,他就听到了越无虞的声音。 “这里。”越无虞从楼道拐角处绕了出来,招呼容礼过去。 容礼意外,心想,那边竟然还有空间?脚下倒是没有犹豫。 而等他真的“过去”了,原本的惊讶就都成了惊吓。映入眼帘的哪里是房间,根本是一道楼梯,通往——不知道通往哪里。 容礼舔了舔嘴唇。之前这里有台阶吗,难道不是一整面墙? 他再度在心里默念“他们是你的救命恩人”,到底没有露出一丝迟疑,就那么踩了上去。 以外城拥挤狭窄的建筑布局,出现在容礼面前的楼梯不可能很长。事实也的确如此,没一会儿,他面前就又出现了一道门。 越无虞将那扇门推开,自己先踏入其中。容礼稍稍在后一步,人过去之前,他的目光先顺着越无虞推门时的缝隙看向外面。 映入眼帘的场景,让容礼的瞳仁猛地缩小。 倒不是他看到了多么令人惊诧的场面,只是—— 他缓缓走进。心想,只是自己没有想到,能在观澜、越无虞身边看到这样的场景。 因资源少,物价高,外城的很多人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