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做什么? 法阵之外, 敖宙察觉到了灵修们的挪动,略有不解。 庞大龙头追着离开的灵修一同前去,不久之后, 看到了后山那片明显是被建来予人修炼的地方。 再看灵修们纷纷摆出修炼模样, 敖宙若有所思。 因法阵格挡, 他无法感知到这批灵修的修为境界。只是按照常理推断, 认为他们一定是稷山修为最高的一批。 至于现在他们准备做的事……不做他想。稷山下面不是有一条灵脉吗?看来是打算把它利用起来,巩固自身修为,好换取后面逃命的机会。 呵。 龙头上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 逃吧,逃吧。他会让这些灵修知道,真正的恐惧,并不是身处绝境。而是自以为逃脱,却猛地发现,自己从未离开死亡! 想着这些,敖宙重新趴了下来,用一双龙目,幽幽注视着演武场上的灵修们。 灵修们自然有所察觉。但是,无人有什么动作。 能被挑来这里的,原本就是所有乌阳修士当中心性最坚韧的一批。更何况,他们刚刚听过越前辈的话。 他们当真能救乌阳吗? 最先的激动过去,紧接着从心头浮出的就是压力。 如果换了其他灵修在这里,恐怕已经被肩头的担子压垮。但是,当下的三百灵修的确不同。 若李风荷,短暂的晃神之后,她恢复心平气和。 此前不久,她还在心焦,觉得如今的自己太过无力,眼看周围人身处险境,却又什么都不能做。 现在,机会却摆在面前。她必须抓住,否则的话,还有什么脸面去回想镜中世界的风荷老祖? 若王年,对越无虞的话,他心有惊讶,不过却是在场诸灵修中最先冷静下来的一个。 没有区别。他默默想。当下情况,不过是自己从前无数修行的重演。 勿想太多。只要把当下当做过往的每一天,吸纳灵气,在经脉之中运转,最终落入丹田…… 从夜幕到黎明,再从黎明到黑夜。 陆章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用父母用过的功法,把修为传递给许多陌生人。 图南没有想到,自己原本做好准备,像是无数师兄师姐一样,在面临魔修、即将身死的时候,用自己多年修炼所得托举起某个剑宗师侄。可到头来,接收他这份传承的并不是某个被他看着长大的师门后辈,而是一群他甚至不知道名字、不记得面孔的年轻修士。 荣广,祝琼,赵越…… 每一个外来修士都在这一刻有所喟叹。同时,每一个外来修士都坚定于自己的动作。 再有,就是越无虞了。 他连那些喟叹都没有。遇到观澜,重回银湾,往后再从银湾离开。这一路,已经超出了他对自己未来的所有预计。那以后,他经历的每一天,都是为了与观澜更长久的相处。 没有犹豫,不会犹豫。 丹田阵阵刺痛,灵台之上,一个修长的人影无声地散开,然后是后方的狼影。 越无虞身上灵光暗淡。往后,刚刚变得空空如也的灵台传来一声婴啼。 幼狼的身影伴随婴孩浮现,而后婴啼愈隆。慢慢的,就连旁边的幼狼也不适地发出“呜呜”动静,他们的主人却不为所动。 诸多修士苦求不得的元婴,一如前面的分魂,逐渐在越无虞体内消失,而他还要继续往下—— “无虞。” 一道嗓音出口,打断了他。 “已经开始了。” 观澜说。 稷山之上,被魔气笼罩的天穹,极快地闪过一丝电光。 在十数名高阶灵修的帮扶之下,万灵园中,演武场内,有灵修开始进境了! 对李风荷来说,当下的感觉,她非常熟悉,也非常怀念。 她好像回到了许多年以前,自己身在师门,每日与同屋的师姐妹一同前去上早课,一起约着空闲时间去洗剑池修行,听从远方归来的师兄讲述他在外或惊险,或有趣的经历。 她在灵山之顶,看山雾弥漫,看金光破晓,师父的坐骑朱鸾在无边雾海翱翔,身形灼灼烈烈,宛若第二轮太阳。 身下灵山朝远方蔓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推动。再快一点,再多一点—— 直到这份气力越来越小,越来越弱,往外延展出的不再是灵山,而是雾气。 李风荷知道,这就是自己能够抵达的极限了。 如今灵台起,道基成,意味着在真正的三十三重天,她又一次踏入了修道的门槛。往后日日月月,岁岁年年,她终将比身在三生镜时走得更远能! 李风荷猛地睁开双眼,身形一晃,已不在演武场中! 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李风荷后,第二个离开演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