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给她做了脑部ct,没发现异常。” “发烧还是其次,她认不清人,有一定的攻击性。” “不,不是失忆,怎么说,她好像对自己是谁都很迷茫,一会是三岁孩童的心智,一会又恢复正常,情况比十年前还要复杂严重。” “我们准备明天给她做一次专家会诊,至于效果......” “唉,你们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 “......” * 大门在身后缓缓闭合。 林牧洵从医生那里出来,穿过走廊,坐上电梯,来到医院的最顶楼。 这里早已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上,没有一只蚊子能飞进来,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在没得到他们允许的情况下离开,这里是最安全的病房,或者说—— 是最坚固的牢笼。 他听着病房里传来的动静,眸色微黯,周身的气势也瞬间沉了下来。 此时,李默也带着人迎了上来。 “谢先生他们已经下了飞机,快到了。”他顿了下,又往前一步,低声道,“谢夫人说要和你谈谈。” “嗯,我等会会和他们解释情况的。” 林牧洵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揉了揉眉心,片刻后略带倦意地抬了抬眸子,问:“阿迟的情况怎么样?不是说已经睡着了吗?怎么还在闹?” 话音刚落,卧室里就又传来了“咚”的一声。 他倏地站起,却被守在病房外的王栋拦住了。 他一怔,不快道:“我就是去看看,隔着玻璃也不行么?” 王栋摇摇头,并不退让,“小少爷,不是我不让您进去,只是您关心则乱,这样贸然进去,反而会刺激到阿迟啊,还是先听听医生怎么说吧。” “医生?” 林牧洵笑了声,想起方才医生对他说的那些话,面上也带上了丝讥讽。 “你知道医生说什么吗” 几个小时前小家伙痛苦的喊声还在耳边回荡,他摘下眼镜,示意李默屏退众人,一步步地向前,走向王栋,声音喑哑,里面都是压抑着的暴戾。 “什么?” 王栋蹙了下眉,往后退,用身体抵住病房的门。 “分不清现实和幻想,记忆紊乱,甚至出现了自我认知障碍,不知道会不会出现其他的并发症,而这一切——”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了王栋面前,攥紧了拳,“得有一半算你们头上吧?” “算我们头上?怎么......”王栋想出声反驳,却在下一秒瞪大了眼。 林牧洵见状,嘴角一弯,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想起来了么?你们干的那些事?” 王栋眼神闪烁着,却仍硬着头皮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需要我帮你们细数一下吗?” 说罢,他便当真伸出了手指,一桩桩的细数起来。 “在阿迟生病后半年,强行将她带离出境,带到英国,在英国隐藏行踪,将阿迟的记忆连根抹去,干干净净,之后对外一概宣称失忆是精神崩溃导致的,你们可真厉害啊......” “瞒山过海,将这事整整瞒了十一年,若不是阿迟亲口说出,还真就被你们骗过去了。” 他又笑了声,声音不大,无端地透着股狠意。 “你怎么......” 王栋不敢说话了,呆滞在原地,看着眼前这总是一口一个“王叔”的男孩慢慢褪去温润如玉的伪装,露出从未在人前显露过的,凶狠獠牙。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他没懂林牧洵,一次都没懂。 咔哒。 开门声打破了这满室的压抑,俩个人都是动作一顿,齐齐往门口看去。 只见谢愉头发散乱地冲进来,见到林牧洵便冲到他面前,急切道:“我女儿呢?问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