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恨扔掉手里的镰刀,一屁股坐在地里不动了。 火辣辣的太阳毫不留情地炙烤着大地,豆大的汗珠从他脸上滑落下来,又大滴大滴落在干涸的地里。 林永武用手挡住刺眼的太阳,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对他爷嘴里的午饭一点都不在意。 就那三俩歪瓜裂枣,他眼都不乐意抬。 不知想到了什么,林永武咽了咽口水,四处望了望,确定四处无人,这才猫着腰起了身。 不远处的田埂边上,林永文趴在草丛边上四处翻弄着,很快,眼中就露出得意之色来。 只见他抱着一个圆滚滚的青皮西瓜跑得飞快,也不知是太过兴奋还是做贼心虚,跑着跑着,脚下一滑,连人带瓜咕噜噜摔进了那还未来得及收割的稻子里。 片刻功夫,林永武才龇牙咧嘴地从地里爬起来,两只挽起袖子的胳膊被禾苗叶子刮得红通通一片,他也顾不得瓜,两只手掌就相互抓挠起来。 待他抓完了,看到那摔得四分五裂的西瓜,顿时气得鼻子都歪了。 等到下午那家地的主人来了,少不得破口大骂,当然,这都是后话。 林果儿此时也在破口大骂。 第85章 初试身手 “林东子,你再往嘴里塞,三姐我打死你,”林果儿揪住东子的耳朵,叉腰呵斥起来。 只见那被亲姐姐揪住的林东子腮帮子鼓得高高的,嘴角还留着可疑的青灰色沫沫。 他拼命挣扎着,奈何人小势弱,便是嗷嗷叫着,也未能如愿。 大救星二姐林素儿正窝在屋后临时搭起来的灶台下熬小麦粥做酸浆,并没有留意他们的动静。 火红的光映在她雪白的侧脸上,乌黑浓密的睫毛偶尔颤动,远远看着,如同是一幅静默的画卷。 等到锅里鼓起鱼眼般气泡,灶台下的火小了许多。咕噜噜的声音在麦子的清香中渐渐小了,那边厢,林果儿姐弟也终于停下了打闹。 “二姐,”林果儿凑了过来,“咱买了这麦子便是熬粥?跟酿酒有什么关系?这不是糟蹋东西嘛。” 林素儿擦了擦鬓角的汗,笑道,“酿酒的成败除了曲饼便是在这酸浆上头了,若是不够酸,咱们这酒怕是不成。” 林果儿似懂非懂地听着,眼角余光扫到一只探头探脑的小脑袋。她立马想起了方才的事。 “二姐,东子这家伙方才趁我不备,咬了一块曲饼,”林果儿一把拉过东子,点着他的头道,“咱家若是酿酒还要防着这只大老鼠。” 东子的头被戳得一摆一摆,却是可怜巴巴地看着林素儿。 他就是尝尝。 林素儿扶额。 她懒得理会这姐弟俩的官司,只严词警告了东子几句不许乱吃东西,这才去拣今年新收回来的米。 拣除掉沙石草屑等杂质,将洁白的米放在淘米箩中用流水反复冲洗后,放置在通风处控干。 等到第二日天灰蒙蒙亮,揭开酸浆的锅盖,一股酸溜溜的气息扑鼻而来,林素儿用干燥的筷子点了点放到了嘴里,脸上就露出笑来。 “二姐,是不是可以酿酒了?”林果儿眼巴巴瞅着她,脸上满是急切。 生火,煮沸刷洗锅及其余用具,煮酸浆,烫米,接下来便是等米酸。 又过了一日,开始蒸醋糜,摊凉拌磨成粉的酒曲,加干酵一合,压实在瓮缸里密封好慢慢发酵。 等到上丰村的田野中只剩下那无数浅浅的茬口时,林素儿家里隐隐约约飘起淡淡的香味。 虽说两位姐姐三令五申不许东子去钻后屋搭建的小小茅屋,林东子却像是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