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和安好笑地又敲了她一把,“你给我老实些,”他说着,神色一正,“你姑父昨日里来与我说的,说是整个西南流寇到处作乱,已经有不少商客被人抢了,命也丢了,县城里似乎隐隐也有些不大安生。” 众人的神色都凝重起来,王氏更是拉住林果儿警告道,“你莫要出幺蛾子,老老实实在铺子里呆着,哪都不许去,”又吩咐林素儿,“你不许由着她的性子胡来。” 林果儿见王氏与林和安都板着脸瞪她,不由心虚地吐了吐舌头。 林素儿则是皱起了眉头,昨日,樊家送信过来也说了这事。 “爹,上一回有这样的动乱是什么时候?” 林和安想了想,“老皇帝没了的时候。” 这话一出,林家众人的脸色都不对了。 林素儿上辈子一直生活在泰安镇,对这一场乱子知道的并不算多。 若又是皇亲贵胄打架,她们其实并不关心,只是若真有丧事,那她们家的生意势必要受波及。 “我去一趟会宁酒楼,”林素儿沉声道,“这事还得问问樊公子。” 林素儿在会宁酒楼扑了个空,会宁酒楼的樊掌柜就道,“林掌柜不若去樊府瞧瞧,少爷今日没来楼里。” 林素儿本想拒绝,可那樊掌柜异常热情,特地叫了位伙计领着她去了县城的樊府。 报了家门,林素儿被人引着进了会客的花厅,很快,樊思元就来了。 这是醉酒后两人第一次碰面,林素儿颇有些窘迫,樊思元却像是失忆了一般,绝口不提那回的事。 林素儿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你来得正好,我恰好要去找你,”樊思元神色有些凝重,“州府的酒水出了些问题。” 林素儿心下“咯噔”一下,“怎么回事?” “云新酒楼有一批酒水说是从咱们樊家买进的,正是林家的玉泉酒,如今全都酸,我想让你与我一道去瞧瞧。” “不可能!”林素儿的话脱口而出,林家的酒水如何,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樊思元揉着太阳穴,“我也不信,但云新酒楼背后是州府的府尹,这事,咱们得好好合计一番。” 林素儿当下便道,“那明日一早就出发吧,我马上回去家里收拾东西。” 第二日一早,林素儿辞别担忧的王氏等人就上了樊家的马车。 马车的速度比起牛车驴车自然又快上了不少,两人很快就出了城。 林素儿看着樊思元的脸色不由有些打鼓,“州府的情形很不好么?” 樊思元拧着的眉头并没有放松下来,他叹了一口气。 “樊家能有如今的局面主要靠族中的一位长辈与朝中的重臣有交情,如今那位重臣似乎出了些问题,所以——” 所以,有人见风使舵,这是要来樊家找事了。 林素儿听明白了,她们此番过去,不过是做最好的准备,至于成不成,端看两方势力的角逐。 她不由暗叹,果然各家有各家的难处。 原先她们以为樊家已经是县城里最厉害的商家了,没想到天外有天,不过是在州府,就能被人欺负了。 樊思元见林素儿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不由轻笑起来。 “怎么,对我们樊家这般没信心,”他调侃道,“你放心便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樊家就是真被人捏住了手脚,你家那点小利钱,咱们家还是能给得起的。” 林素儿笑笑正要说话,忽然,车外的马儿嘶鸣一声,马车忽然朝前栽去。 在车里的林素儿被摔得七荤八素,好不容易在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