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越笑起来,镜头前不敢多亲昵,但还是格外用力地捏了下盛林的手,“木木,是我们得到了。” 盛林很快松开傅子越,推搡着他,“那你快……快上台!去拿奖啊!” 傅子越往后退开了一点点,盯着盛林,“你还记得刚到戛纳那天,我们说过什么吗?” “什么?”盛林记忆有些模糊,他们好像是做了一个约定,但约定的内容…… 傅子越不再多停留,他从座席中挤出,在全场瞩目下踏上了舞台。 评审团主席为他颁了奖,还用英文认真地说了一句,“我很欣赏你的表演。” 傅子越鞠躬致谢,随后走入舞台中央。 热闹的观众席渐渐为他静止,哪怕语言不通,哪怕有着文化的隔阂,这一刻,全世界顶尖的电影人都会为了听他的讲述而沉默下来,贡献出自己的倾听。 “首先感谢各位评审,感谢《行难医》剧组的所有老师们,导演卢易生,制片人卢原先生,也要感谢我的家人和经纪团队。”傅子越环顾四周,将公式化的内容一口气说完。站在舞台之上,所有的灯光都打过来的时候,其实傅子越是看不清台下的。观众席是乌压压的一片,但他知道,盛林一定比所有人都专注地听他发言,这一刻,盛林也一定是那个与他同样激动和欣喜,能够情感共通的人。 “站在这里是很宝贵的机会,有很多需要感谢的人,我可能来不及一一提及,但有一个人对我很重要,他很希望我得奖,也对我很有信心,他对我的肯定很多时候甚至超越了我原有的自信。我答应过他,如果有机会站到这个位置上,一定会对他说这句话——“ 傅子越顿了顿。 盛林坐在台下,仰望着看起来有些遥远,却并不会因为距离让他感到面孔陌生的人。 一刹那,盛林脑海里突然回忆起了那段画面。 他们刚到尼斯的时候,他和傅子越曾经开过一段玩笑,那时候他说,如果傅子越拿了奖,他希望对方在舞台上这样对自己说…… “你是全世界最好的人,我很喜欢你,也最喜欢你。” 回忆里自己几日之前玩笑的语气和舞台上傅子越郑重的言辞突然重合,盛林顿时间又惊又喜。 傅子越是说给他的……专门说给他的!! 这个念头仿佛点燃烟花的火捻,霎时在盛林的脑海里炸开无数璀璨火焰。 他甚至顾不得去思考这个“喜欢”到底是什么意思,单单是傅子越在这样重要的场合却践行了一个他们之前聊天时随口提起的承诺,就让盛林开心得想要跳起来庆祝了。 有个念头一旦产生,就不论怎么赶都已经赶不走了。 傅子越待他很好、很认真,而且很在意! 盛林整个人甜蜜得像是掉进了软糖罐子里,人轻飘飘又软绵绵的,嘴角绷不住上扬,怎么抿都控制不住,也藏不住他整整齐齐的一排大白牙。 现场的同声传译翻译完,现场观众的反应却不如盛林这么激动。这话放在其他人耳中,只觉得有点没头没尾,说告白,失之严谨,说感谢,又多了几分浪漫。大家茫然地鼓掌,是纯粹给新晋戛纳影帝这个面子。 唯有盛林把双手巴掌拍得十分响亮,连坐在他前侧其他剧组的演员都忍不住回眸侧目,倍感奇怪。 直到卢易生和卢原导演都扭头来他,盛林这才捂住了半张脸,停下鼓掌也掩饰几分笑意。 傅子越下了舞台,手拿装着金棕榈叶的礼盒。 宣布他得奖后,段琅琅和珠珠已经第一时间从更后方的观礼座席离开,凭着证件挤到了前侧台边。原本她们只是为了配合官方随后要为获奖人拍摄照片的惯例流程,却没想到近距离听到了傅子越这样的惊人之语。 外人或许还不明白什么意思,段琅琅的内心却已经是平地惊雷,短暂的狂喜被愤怒和惊惧冲刷得一干二净,满脑子想的却都是如何应对回国后的新闻…… 傅子越下了台,工作人员果然请他稍等留步,外间有安排当届获奖者的摄影区,也将随后的大合影及发布会流程一并告知同步。 工作人员带着傅子越和团队一起向外走,傅子越的脚步却显得不太积极。 他频频回头,想到盛林还留在座位上,最终还是停下来。 傅子越看了眼情绪明显有些分裂的段琅琅,随后冲珠珠道:“珠珠,你去找一趟盛林,接他过来找我。” 段琅琅闻言就有些急,“子越,这个时候你……” “话我都说了。”傅子越强硬地打断了,“段琅琅,这个时候,不要和我争。”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