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齐打个寒颤。 传言,右相府李公子,继承了右相的平和圆滑,从来不会轻易地得罪什么人。 今日二人进京,从进入英亲王府,到来到右相府,一干事情发生,这一日,在这一刻之前,这位右相府的李公子都不曾多说一言一句,待人极其平和浅淡,即便右相府李小姐被打得毁容,郑孝扬闹腾右相府,李夫人恼怒多次,这位李公子也未有过激行为和言辞。 如今,这样的一席话,用这样散漫淡薄温和的语调说出来,却让一个年逾古稀,一个年过半百的人浑身发冷。 荥阳郑氏的家主和大老爷,多年以来,自诩也是见惯诸事纷扰的,可是在这样的夜里,却不得不惊心,更不得不将这位李公子的话记在心里。 过了许久,郑轶示意郑诚先回安排好的下榻房间。 郑诚压下心惊,点点头。 二人回到房间,郑轶感慨道,“南秦京城,从上到下,年轻一辈,真是人才济济。” 郑诚颔首,“皇上果然如传言一般,铮小王爷也如传言一般,李公子也如传言一般。” “是啊,都如传言一般,却都不一般。”郑轶道。 郑诚凝重地点点头。 “本来孝扬惹了一桩麻烦事儿,荥阳郑氏和右相府这一桩事儿,让皇上夹在中间。可是皇上一个互相嫁娶,便轻而易举地抽身事外了,让我们两府自己解决。铮小王爷看了马车一眼,便点破了。李公子一席话,实在让人毛骨悚然。”郑轶道。 郑诚看着郑轶,低声说,“叔公,我们如今怎么办?” 郑轶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再等两日,看看孝纯能否把李小姐说动吧。” “若是说不动呢?”郑诚低声问。 郑轶冷声道,“他这么没本事,自然要滚回去荥阳,我们荥阳郑氏永不踏足京城了。” 郑诚一惊。 郑轶对他道,“你稍后去告诉孝纯这件事儿,让他看着办吧。” 郑诚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又问,“那孝扬呢?” 郑轶翘了翘胡子,“你养的好儿子!” 郑诚垂下头。 郑轶摆了摆手。 郑诚出了房门,看了一眼天色,向依旧守在李如碧门外的郑孝纯走去。 太医很快就到了右相府,为右相夫人诊脉,仔细看过脉后,对李沐清拱手,“李公子,夫人是气急攻心,心火过大,再加之忧急劳累,才致使腹劳气伤,昏迷不行。” “严重吗?”李沐清连忙问。 太医摇摇头,“在下开一副药方,夫人仔细按时服药,切忌动气动怒,需要平心静气,否则郁结于心,落下心病,就麻烦了。” 李沐清颔首,“劳烦开药吧。” 太医点点头,连忙走到桌前,为右相夫人开了一副药。 李沐清拿着药方,看了一眼,吩咐人送太医出府。 太医离开后,右相夫人幽幽醒来,见李沐清守在她床前,顿时眼泪就流了下来,哽咽地喊,“清儿,你是不是也怪娘?”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