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的人就是这样,得到的,永远不珍惜,失去了才知道可贵。 为了避免以后再出现这样的情况,衍邑决定,给顾朝一个惩罚——暂时隐瞒了魏岚的踪迹。 至于造成魏岚这么严重伤势的人,他也绝不会放过。 衍邑大手愤怒握紧,脸上刚露出些许阴狠,袖口忽然一紧。 一只纤细伤痕累累的小手从被子里探出来,紧紧捏住他制服袖口的一角。 衍邑神色倏地软下,想抚上那只小手,最终在快触碰到时,压抑住收回。 他语调轻轻,“魏岚,别怕,让我看看你的伤,嗯?” 被子颤动挺直,里面的鼓包顶了两下,继而,扎着纱布的脑袋探了出来。 女孩满头碎发形同狗啃,一张精致小脸苍白惶恐,紧攥住衍邑的袖口一角,不肯松手,仿佛这个世界,他是唯一值得她信任的人。 “回家,回家,我、我要回家。” 魏岚伤在头部,伤势很重,送到医院时人陷入昏迷,情况很危急。 医院以最快的速度抢救、并缝补伤口,但伤口在后脑,为了不影响抢救治疗,那头乌黑浓密的长发被医生草草减去。 人醒过来说明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可是结合刚才医生说的话,以及魏岚惶恐不安的神色,衍邑脑袋不可置信轻晃了一下,试探性问道:“魏岚,我是谁?” 问完这句,衍邑手克制不住颤抖,反手抓住魏岚,继续追问:“还记得吗?我是谁?” 女孩桃花眸闪烁,谨慎打量周围,十分害怕的模样,听见他问话,迟疑将视线转了过来。 那双桃花眸瞪大,却满是无措迷茫。 最终她摇摇头,眼尾红晕浮现,可怜无助抓着他的袖子,反复重复那一句话,“回家,回家……” 魏岚脑海一片混乱,各种相驳的东西不断碰撞,什么自行车很贵重,不是谁都能买的起的,可是她刚接受到这样的讯息,脑海里又浮现一片车水马龙、满大街四个轮子小汽车到处跑的繁荣景象。 仿佛在反驳她刚接收到的讯息一般。 脑海里混乱异常,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记不起,只依稀觉得眼前这个人很是面熟。 又或许是,醒来看到的第一个看起来像正常的人的原因。 亦或许是,他温和的神情和语调的缘故,让她潜意识以为,她和这个人有关系,这个人,值得信任。 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直觉告诉她,不能松手。 只有抓住了眼前这个人,她才能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然而,她却不知,这样紧张迫切的举动,意味着什么。 衍邑盯着女孩看了许久,那精致却苍白的脸色,即使顶着那样不成型乱糟糟的短发,也掩饰不住那熟悉的好颜色。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猜测被肯定,那一瞬间,埋藏在心底阴暗角落的想法,就像是春月下的种子,迅速生根发芽,枝繁叶茂。 衍邑忽然笑了一声。 那笑声毫无征兆,站在门口的张晓奎视线好奇转了过来,下一刻却倏忽瞪大。 “魏岚,你是我即将过门的妻子,记住了吗?” 衍邑神情温柔,语气缠绵将惶恐中的女孩拦进怀里,大掌在她后背轻拍。 “衍副局!”张晓奎惊愕大喊了一声。 早在刚才他们衍副局说话的时候,他就觉得耳廓剧烈炸响了一声,眼下在看到这样的场景,登时一手撑住墙面,险些站不住脚。 魏、魏知青明明和顾朝同志才是对象关系,他们家衍副局,不是在给魏知青撑腰吗? 怎么、怎么就成了未婚夫妻了? 张晓奎心里有一百一千个疑问,只是还没找到话头问,就在衍邑一个阴戾的眼神下,彻底失了言语。 衍邑平时表现出来的就是冷淡严谨的模样,可饶是如此,那样冷厉阴戾的眼神,张晓奎还是第一次见。 张晓奎身体僵住,刹那间反应过来,这件事不是他能过多言语的。 张晓奎用力咬住嘴唇,目光转向床上的女孩。 那个一开始惶恐的女孩,此时乖乖巧巧窝在男人的臂弯里,好像是进了避风港,紧绷的神经彻底松懈下来。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