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象到那种场面,路加就非常愉悦。 你赔了。他边旋转边笑着道,把珍贵的请求浪费在这种小事上,而且还是做我的女伴。 您在替我惋惜吗?兰斯道。 是的。那真是个愚蠢的请求。 兰斯微笑道:那么我可否向殿下追加一点额外的赏赐? 奉劝你不要得寸进尺。 路加像一只危险的大猫般眯起眼不过这只大猫现在正慵懒地打着盹,非常宽容。 说说看,额外的奖赏是什么? 我想听殿下唱歌。兰斯说。 路加迷惑地眨了一下眼。 更奇怪的请求。 艺术鉴赏力完全为零的兰斯, 今晚像是突然得到了缪斯女神的灵光, 又是要跳舞又是要唱歌。 兰斯给出了一个解释:在乐曲中踏准舞步, 总比无声更简单些。 原来是这样。 路加无奈地挑眉:如果你一直用这种小事麻烦我, 我会以为你变成了一个白痴。 他见兰斯没有改口的意愿, 只好轻声哼唱起来。 少年没有什么唱歌的技巧, 只是单纯地哼唱出每一个音符,嗓音纯澈轻灵, 像是山野的白鹿。 而他此时的形象是一只半魅魔,在世人眼中只会发出淫声浪语的邪恶生物。 黑暗与纯白在他身上交织。 路加的脚步越来越轻快,身体富有节奏的律动总是让他心情舒畅。 却在此时, 兰斯忽然重重一晃,摔倒在草坪上。 他们的手还牵在一起,路加被拽了一下,站立不稳,便摔在了兰斯身上。 面具随之掉了下来。 兰斯的胸膛很硬,路加的鼻子磕在上面,一阵发酸,生理眼泪溢满了眼眶。 你他捂住自己的鼻子,平地都能摔? 在兰斯的视角里,少年坐在他身上,眼圈微红,眸中泪光盈盈,仿佛在委屈抱怨。 兰斯为这一幕,也为腿上的触感,眼神怔然。 发什么呆?路加皱眉站起身,还不快起来。 抱歉,殿下。兰斯回过神来,我的脚好像 路加只好蹲下来检查他的脚。 他拽下了兰斯的长靴,一看,左脚脚踝满是青紫,肿胀得可怕,绝对不止崴脚的程度。 路加表情有些复杂。 看这症状,脚踝已经伤了很久。不可能是跳舞的时候受的伤,而是抱着他从三楼阳台跳下来才会受伤。 而兰斯竟然拖着这么一只伤脚穿越了一片树林,又和他跳舞,而且完全没有显露出任何受伤的迹象! 你不知道自己受了脚伤吗?路加音量不自觉拔高,即便没有痛觉也会行走不便,不可能无所察觉! 是的,殿下。兰斯歉然道,我隐瞒了伤势,不想给您添麻烦。 麻烦?现在才是麻烦!路加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摔伤了还要跳舞?现在倒好,伤势加重,你想当一辈子瘸子? 他穿越前一直坐轮椅,深知腿脚残疾有多么痛苦。 遇到这种四肢健全还不好好珍惜自己腿脚的人,他简直气得要死。 兰斯望着因为他受伤而愤怒的小王子,心中温热。 但我想和您跳舞,殿下。或许只有今晚这一次机会,我不能错过。 胡搅蛮缠!路加像一个即将爆炸的辣椒,为了那种可笑的理由,就可以肆意挥霍自己的身体? 平时还未等他疾言厉色,只要稍露一丝怒意的前兆,兰斯必定先道歉再认罚,顺着他的意思来。 但这一次,兰斯丝毫没有避让他的怒火,而是直直望着他的双眼,眼中带着柔和的笑意。 殿下是在为我心疼吗? 这话一出,路加整个人都像是在火焰里烫过一遭。 愤怒,又有什么说不清的东西被戳破,脸颊烫热,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疯了。 这个夜晚像发了疯,从他接受兰斯偷偷溜去舞会开始,事情的走向就脱离了他的控制。 打乱他轨迹的人,搅乱他的情感和思绪的人,就是这个受了伤、看似温驯无害的兰斯。 他正在被兰斯影响。 林间安静了许久,路加戴回面具,冷着脸站起身。 既然你这么喜欢逞能,就自己走回去吧。他扯起嘴角冷笑两声,走不了,爬也得自己爬回去。 自作自受。 心疼?只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