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的话,偶尔瞥一眼兰斯,见兰斯在望着他,又飞快移开。 如果想留下的话,就别站在这里碍事。阿芙拉一边忙碌一边支使他,去准备一些干净的水怎么样? 是妹妹的请求,路加依言照做。 阿芙拉拿着刀具回来看到解剖台边的一盆水,问:哪里倒的? 门边的木桶。 那是雨水!阿芙拉扶额,要一些清洁的蒸馏水,否则伤口会感染。 路加抿唇去换,因为没做过粗活,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雨水也很好,兰斯温声道,我的自愈能力比常人强,用不着这么仔细照料。 阿芙拉朝他瞪眼:谁是医生?你是,还是我是? 兰斯看了一眼乖乖照做的路加,也沉默了。 两个人都低头垂眼,莫名像被母亲训斥的孩子。 准备工作做好之后,阿芙拉操起刀子就割向兰斯的脚踝。 等等,不需要麻药吗?路加忙道。 上次我注意到他似乎没有痛感,这很方便。阿芙拉平稳地切出刀口,麻药会影响第二天的行动,不用最好。 皮肤切开后,鲜血立刻涌了出来。路加用毛巾擦掉淌在解剖台上的血,看到一小片碎骨茬被镊子捏了出来。 这应该是难以忍受的疼痛,兰斯的身体却很平静,连本能的弹动抽搐都没有。 和那些在这里解剖的尸体没有区别。 路加放下毛巾,在医务室里走过去又走过来。他回头看了一眼兰斯,发现兰斯还在望着他,视线一直追随他的身影,眼珠随着他转动。 这样至少还像个活人。 而且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在转来转去,还挺有趣。 路加心情好了些,拉了一把高脚凳坐在兰斯头边,问:真的没感觉吗? 没有,殿下不必担心。 那能感觉到舒服吗? 可以,殿下。 怎么做才会感到舒服? 和您在一起的很多时候。兰斯笑了,具体是怎么做,说出来殿下可能会生气。 哦?路加挑眉,比如呢。 兰斯找了一个不算过分的:比如和您跳舞的时候。 原来是这样。路加恍然。 这样一来,兰斯带着脚伤还要邀请他跳舞就有理可循了。因为兰斯感受不到疼痛,而跳舞的欢愉是他唯一能感受到的东西。 至于为什么是和他路加跳舞? 当然因为他是全圣国跳舞最好、艺术天分最高的人。 那你画画的时候也会觉得舒服吧?他推测。 是的,殿下。兰斯道。 路加感觉自己理解了一切。 他应该尽量理解生理心理有缺陷的兰斯,这么一想,所有对兰斯不珍惜身体的怒火也就散了。 路加当然不知道,对于兰斯来说,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一起做。 即便是躺在解剖台上,身体因为失血而发冷,都会因为能和殿下聊天而快乐。 他看着殿下一只手肘撑在他脸边,像研究新奇物件似的看一会儿他,又歪头看一会儿手术情况。 路加将他们在阳台上意外听到的密谋全告诉了阿芙拉,包括那两人要用计让夏洛特小姐重病的事。 阿芙拉此前一直在王后身边,见惯了这些手段,反应倒是平静。 过几天就要回我们自己的府邸了。她道,我写一封信,以哥哥的名义邀请夏洛特小姐来我们这里小住几日怎么样? 回去之后路加会整肃下人,这样也能防住对夏洛特小姐的加害。 不,以你的名义就好。路加想起那两个畜生的推测就一阵头大,如果是我邀请未婚小姐,指不定别人要怎么揣测 阿芙拉想了一会儿才明白其中关窍,促狭道:也是,省的传出去不好听,让兰斯嫉妒。 路加本来几乎懒懒趴到了兰斯身上,一听这话立刻调整了坐姿,退避三尺。 那么再邀请上贝洛克吧。阿芙拉笑着说,一来可以帮哥哥避嫌,二来说不准能促成一对呢。 不错的主意。路加道。 此时阿芙拉已经将碎骨和搅坏的身体组织全部取出,洗了洗手,开始用圣力让骨肉再生。 说起贝洛克,我此前还以为哥哥要安排贝洛克在舞会上受伤,再由我施救。还好没有发生。那个扔餐刀的是哥哥的人吗? 嗯。路加随意道,你的猜测大体没错,不过我换了一个受伤的人选。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