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半途挣扎要咬她,让宋许担心他是不是冻出毛病了。她摸一摸蛇身,揉捏一下试试看是不是被冻硬了,觉得好像没有,便小心翼翼解开草绳,拿开套在蛇蛇脑袋上的狼皮。 蛇蛇兽型时是不会睁眼闭眼的,毕竟没有人那种眼皮,眼球外面只是一片保护眼睛的透明鳞片。所以,宋许看不出来他这是又睡着了还是醒着。 “嘿,乌木,你还好吗?” “乌木你睡了吗?” 没有了漏风的大口子,又生起火,洞内温度升高,宋许总算觉得身体回温了一些。她趴在蛇蛇不远处,逐渐凑近。 突然,蛇蛇吐了下信子。宋许看他不发出凶凶的嘶声了,立马明白他这是醒了神,试探着将手伸过去,这一凑过去,蛇蛇立马张口短促地哈一声。 宋许缩手,看到上面还残留有割原始兽翅膀留下的血,明白了,先去搓一把雪洗洗手上的味道,再来尝试和脑子不清楚的蛇蛇交流气味。 这一次,她把手伸到蛇蛇嘴巴前,他果然没再哈气,反而一直在反复吐信子,像在确认辨别她的味道。 宋许看着他一张蛇脸,总觉得他好像在疑惑什么,疑惑她是谁?疑惑为什么她的气味熟悉吗? 宋许从前确实听养蛇的蛇友说过家里的蠢蛇一个冬眠过后忘记了它的铲屎官树杈子,要重新熟悉,但她没想到,她这个给蛇类半兽人当伴侣的,也会出现这种情况。 蛇信在手掌上贴过,宋许突然抓住吐来吐去的信子,把正在辨认气味的蛇蛇吓了一跳,猛然收回蛇信,脑袋往后缩,默默观察她。 宋许不知道他那大脑袋瓜子里有没有记起双方身份,只是确认他不在无差别攻击人的模式里,她的胆子就成倍增长,一个打滚变成松鼠形态,滚到蛇蛇身边。 她四仰八叉,两腿蹬在蛇身上,拖动熊皮一角盖住自己,疲惫叹气:“累死了。” 大蛇抬着脑袋看挨在身边的松鼠,火堆噼啪两声,他垂下头颅,试探着将脑袋搁在松鼠身上。 温热柔软,带着毛毛的肚皮在他脑袋底下起伏。 宋许抠抠大蛇吻部:“宝,你想起来我是谁没有?” 红眼蛇宝没理她。 “飞来横祸!年轻的丈夫变成植物人,一睡两个月!雪上加霜!再度遭遇袭击,脑部受创变成智障!妻子不离不弃,苦守寒洞十八载!”松鼠揪住自己的耳朵说。 “……还是没反应,糟了话都听不懂了!” “你这是又睡着了还是怎的呢?” 宋许和蛇蛇叨叨了大半夜,扛不住睡了过去。一觉醒来,蛇蛇还是那个样子,没有变成半兽人形态。 如果不是她爬起来时惊动了他,蛇蛇吐了信子,宋许还以为他又睡了过去。一般来说,环境合适是会继续睡的,他这是睡不着了? 看看迷糊的大蛇,再看看遭灾的家,宋许颠颠倒倒地爬起来。 昨天只是简单收拾了下,今天还得把自己被压在石头下的一些器具抢救出来,散落的食物重新摆放。以及,用来应急的原始兽翅膀不可能一直用,她得做个木排替换。 宋许忙碌收拾东西时,捡到昨天情急之下丢到一边的虎牙项链,才想起这回事。她用雪擦擦那项链,提着回到石洞里去给乌木看。 “乌木你看,这个是什么?” 她就在外面待了半天,再靠近乌木,他又有点凶地嘶嘶,换成人的话大概就像是在说:“不要过来。” 宋许:“……” 她停下脚步,慢慢靠近:“乌木?你不会是又不记得我了吧?” 好像还真是,他这傻的有点别致,记忆力都下降了。大概过了几分钟,蛇蛇吐着信子感受够了她的气息,大概又想起来她是熟人了,那嘶嘶声才卡着嗓子停下,朝她吐出的信子打了个可爱的卷儿。 宋许狠狠搓了他一把,将虎牙项链垂在他眼前晃动。彩色的小石头串在一起作为装饰,隔开两大两小四颗虎牙。 乌木没反应。 “这是你妈妈的牙,你把信子吐出来闻闻味儿,这不是这味?”宋许把项链放下。 蛇信慢吞吞吐出来,感受一阵。宋许等了老半天,才见他像是突然明白过来似的,将脑袋搭在了那串项链上方。 第2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