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茶杯饮了口茶,随后才回道:“还不是因为从前府里就书兰姑娘最是活泼,每回见将军都能听见她的声音,如今耳根清净得有些不习惯了。” 戚明松道:“嫌太清静了?这容易啊,叫人把香兰喊出来,保准闹到你落荒而逃。” 原是一句玩笑话,秦则听了不过一笑置之,赵氏却隐隐有些不舒坦,嗔怪地看了戚明松一眼:“香兰也就是偶尔哭闹一会儿,哪里像将军说的这么过分?” 戚明松才给她一个安抚的眼色,叹道:“我不过是玩笑一说,你这当娘的真是一点儿不让她受委屈。” 时近正午,厨房的人来禀报说午膳已经备好,戚明松于是大手一挥请秦则移步餐厅。 用完午膳之后,戚明松单独和秦则说了会儿话。 一直到申时三刻,戚书兰与小姐妹听完戏回来了。 戚铃兰午膳后便在前院坐着,右手上捧了本书,左手边茶几上放着新鲜瓜果。她吃了两块冰镇西瓜便放下了银叉,目光落回书卷上,还未阅览几行文字,余光扫见门前似有一道身影走近。 抬头一看,戚书兰回来了。她今日妆发也精致衣裙也漂亮,就是脸上表情不大对,看着不像是高兴的模样。 戚铃兰的目光紧落在她的眉宇间,温声问:“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戚书兰往边上一坐,神色恹恹的,手里绞着一张浅蓝色的手绢子。“戏听完了自然就回来了。” 方才只是觉得她神色不对,此刻听着明显不耐烦的语气,戚铃兰更加确定了心里的猜想。 看她这样子,指不定是在哪受了气。 书是读不下去了,戚铃兰取了桌上放着的书签夹进去,随后将书卷放在一旁,试探着问:“怎么听个戏还听的不高兴了,那些官宦小姐说什么难听话了?” “何止是难听!”正如戚铃兰预料的一般,戚书兰听了这话便要发作,满脸气愤地拍了下桌子。 “姐姐不知道这些人说起话来有多烦人,明面上笑盈盈温声细语,乍一听还以为是好相与的,细琢磨才觉出不对!我还跟着傻乐呵了半天!” 戚铃兰有什么不知道的,笑里藏刀的嘴脸她见多了。 “她们说你什么了?” 听戚铃兰问起其中详情,书兰又不吱声了。就像那河里的蚌壳儿似的,半晌不肯开口。 她不愿意说,戚铃兰也能猜到个大概。无非是故意戳人短处,拐着弯儿地挖苦一番。 她只是有些奇怪,这些人约着书兰去听戏,之前肯定已经有过交情,若是有什么不对付,为何偏偏今日才发难? “你前几次见陈三姑娘,她也是这么说话吗?” 戚书兰愤然道:“不关陈三姑娘的事,她原是只约了我一个人,谁知道今日在戏楼遇见吴姑娘和林姑娘,说着凑巧便拼了桌。” 戚铃兰听到这儿才微微皱起眉头,这两个人她也是见过的,茶馆那回就数林氏话最多,花朝春宴上吴悠宁不是还挺和气? 还没等她发问,戚书兰又接着抱怨起来:“吴姑娘文文静静的倒是还好,就那个姓林的嘴欠,一折戏不到一个时辰,光听她的恶心话就听了半个时辰,要不是顾忌她有个好姑母,我早就不想待了!” 林氏的好姑母便是宫里正得宠那位贵妃娘娘,别说吴氏陈氏不敢说什么,就算是丞相的女儿也会给她几分面子。 戚铃兰还是有些欣慰的,书兰在京城这两三个月长进不少,知道忍住脾气回家来抱怨了。 她叉一块西瓜递到书兰面前,好声安抚道:“不想说就不说了,大热天的何必为些不相干的人动气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