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不介意的。”戴玥姝连忙道。 珍太妃这里才几个年轻的能做针线的丫鬟,听洪嬷嬷口气这里的大都还是珍太妃亲手做的,看这个数量就知道绝对是熟手,才能一下做这么多又好看又细密的小衣服。 说句不夸张的,戴玥姝自己虽然也偶尔动两针给肚子里的孩子做衣服,但她是完全没有那个水平,至少是做不到珍太妃这般又好又快的。 “男孩女孩的都有……”戴玥姝很认真地看过,面上是欣喜而真切的笑容,“替我再谢谢娘娘的一番慈爱心肠,准备得可太好了。等孩子出来能说话走路了,我是定要他亲自来谢过娘娘的。” 洪嬷嬷面上笑得更高兴了,她在客气了两句,便由着田嬷嬷送了出去。 戴玥姝立马吩咐人。 “去清点一下,给皇嗣的和给我的分开放着,衣服若是分了男女的——从花纹颜色等大略能区分吧,能分的就也一样分开,不能分的可混用的便放在一起。” 戴玥姝身边伺候的人还是多希望她能得个儿子,稳妥又吉利,但她自己对于男女并不强求,都是看缘分的事情,她不会为了儿子专门去喝什么符水或是固定自己的饮食,强迫自己去吃什么酸的来影响性别。 那些乱七八糟的法子她不敢兴趣,若不是身边人格外在意,她甚至在孩子出来之前,都不想去探究那些。 她自觉已经和卫卿珩达成共识,男孩女孩都是要教导的。 女孩子就她多费心一些,男孩子就卫卿珩多教一点,但总归不可能只有一方管着,他们摸索着,总能照料好孩子的。 另一边,兴庆宫到处挂起了红绸,贴上了喜字,连红灯笼都做得是格外喜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格外高兴的面色。 即便全程太子殿下都表现得非常矜持,面上只有淡淡的笑容,但赵家的几个儿子连同赵老爷,都十分相信,天家是重视这门亲事也看重这位太子妃的,在太子心中,也不是没有她的。 只有近前伺候的,比如徐有德,对真相门儿清。 殿下若真的那么在意太子妃,就不会让人落到尴尬的地步—— 且看看被送去康成太庙的那位,前后一车车的东西拉过去,殿下熬了不知道多少个晚上,才算完成了谋划,后头人过去了,殿下整天都想着给她写信,又觉得不够矜持,烧掉的信纸都不知道多少,就这样才压着几日一封,恨不能立刻拿到回信。 最重要的是,就这大婚的日子,殿下前一晚上才最终确定下要送过去的礼物,信件还是一早爬起来补充了又两张纸写完的。 明明是大喜的日子,全程不见半天真切的高兴的,快要去迎亲了,太子殿下还能去乾清宫请安,和当今谈了快一个时辰的朝政大事,然后实在快赶不及了,才让人催了几次,这才不紧不慢地离开。 吉时都要过了,就差让人多想了,太子殿下姗姗来迟,还能叫他硬是扭成自己对太子妃的重视。 让徐有德说,赵家人这是昏了头了,不过可能他们一早便已经发疯了吧。 赵家前朝出了个言官名臣赵恒,但本朝是在是不济。 赵老爷虽然叫做赵子恒,但遗憾的是他一点没有前朝那位大老爷的本事和骨气,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立了一功,让当今亲自到他家里喝酒,然后喝醉了迷糊许了个诺言。 接着,才让赵老爷钻了这个空子,敲下了这门亲事。 想到这门隐秘,徐有德忙揣好了手,吐了口热气在眼前升起一片白雾,接着藏好了所有的神色和心思。 赵家想做又一个上官家,也不看看当今愿不愿意?太子又愿不愿意呢? 上官老爷好歹是有真本事,能在群臣中钻研出门道来,也能摸准了上头的脉搏,抢住了机会,但赵老爷,那怕是还差一点哦。 直到掀了盖头,赵嫣然脸上羞涩、兴奋与激动等情绪仍没有压下来过。 卫卿珩一双凤眸一闪而过冷色,看见她一瞬间想到的却是他放在心头、一直担忧着的在太庙的那个。 “孤去敬敬兄弟。”他平静地道。 一脸浓妆的赵嫣然揣度了一下他的脸色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