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爷子赐教。罢了,我还是拿回去给我家先生看一看,我的文章是否真的毫无可取之处,若先生也这样说,我不如治回诗经好了。毕竟春秋大家都这样说了,他的眼光必是极好的,评价一定也很中肯。若不然,我干脆把这文章贴在外头,让大家都来看一看,也好让我死了这份心。” 墙里的许征不怒反笑,这小子的心可真是黑啊。 他这样一搞,外界的人看了他的文章和自己的评价后,恐怕会让自己背上一个浪得虚名的牌子。毕竟他的文章可圈可点,自己却说他狗屁不通。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现在这点岁数的年轻人就这么厉害了,他们这些老骨头,还不知可以再混多少时日了。 楚辞步子放得很慢,从后院围墙绕到前面大门用了好久时间。他一直等着老爷子出来拦他,可是始终没有人出来。 他有些无奈,看来老爷子也不吃这套啊。他当然是不可能去干刚才说的那事的,这样说只为了让老爷子看到他的计谋罢了。 算了,道阻且长,还是再想办法吧。 楚辞朝大门处拱了拱手,然后转身便走。 “小子,站住,随我进来吧。” …… 楚辞放下笔,将写好的文章吹了吹,然后拿起来,自己默默读了几遍,才将它折好,放进怀里。 下午结课之后,他又抬脚往外走去。张文海眼疾手快,连忙拖住他。 “阔之兄,怎么了?”楚辞问道。 “楚兄,你这两天是怎么回事?怎么一结课就不见人呀?大家都在说结社的事呢,你要参加吗?”张文海说道。 “结社?”楚辞重复了一遍,然后想起了红楼梦里面,那群女孩子结的桃花社,海棠社之类的诗社。他摇摇头,说道:“诗社我就不去了,你们若想参加,就自去吧。” “可不只是诗社,里面也有学易的,学礼的,学书的,治春秋的也有几个。”楚辞听他这样说,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们的社,是五经社,不是那种专门作诗的风雅社。 “原来如此,那这社什么时候开始?” 见楚辞感兴趣,张文海忙说:“就今天晚上,咱们这些人在翠微亭里,有晋阳和中行兄,还有甲班的江淮,乙班的骆应书等人。” “行,那我今晚早点回来。”楚辞说着,又往外走。 昨天老爷子答应教他治春秋后,先是破口大骂了他一顿,说他诡计多端。而后又把他的文章抢了过去,批评的一无是处,在纸上用笔不知圈了多少处,涂的乱七八糟的。 最后,他沉着脸扔给楚辞一道题,让他回去后解一解,做一篇文章出来。 楚辞在狂风暴雨般的批评下稳得一批,态度恭敬有加,面上更无一丝不耐或别的情绪。 许征:……这样的人就是为官场而生的呀!皮竟有这般厚。 吐槽完后,他又忍不住有些期待。若此子真的走上朝堂,会是怎么样的光景?若让他做了御史台,估计朝中大臣个个都要黑脸了。 想着,他突然又笑了起来。 楚辞浑身一凛,心里寻思:这老头莫不是被他整疯了,骂人骂的都发笑了?他还说明日带个不规则多面体过来逗逗他呢,现在想来还是先算了吧。 回到县学后,楚辞去门房那里确认了身份,方才进入。 楚小远和钟离钰已经睡觉了,这两孩子如今混的也比较熟了,每次都是拿条子自己回来的,也从不乱跑,可以说是很省心了。 楚辞给他们掖了掖被角,然后起身往外走。 现在天色不早了,不知那社还在不在?他本来是打算早点回来的,可是一不小心逗留晚了些。 到了翠微亭,方晋阳转头时刚好看见了他,远远就拱了一下手:“楚兄来了!” “各位同窗,楚辞迟到了,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我就说楚兄不是那等言而无信之人,他既然说了要来,那无论多晚他都会来的!” 张文海突然变得精神起来,明明刚才左等右等不见楚辞,人蔫的就像是棵枯黄的小草似的,耷拉着脑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