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 “楚司业,你可知那个孩子是谁吗?”朱庭青压低声音问道。 “他说他叫余秋,不知是哪位余大人家的孩子吗?”楚辞不解。 “楚司业,你看清楚了,他的姓是这个……”朱庭青将手摊在楚辞眼前,在自己的手掌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虞字。 楚辞看完,沉默了半晌,他倒是忘了这个虞字了。 “那他是?” 朱庭青比了个手势,楚辞点头,原来是六殿下,怪不得穿得那么好。想起自己对他做的一系列冒犯之举,楚辞不由苦笑,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简直糟糕透了! 浑浑噩噩地坐在看台上看了一下午,具体比了什么他根本就说不上来。好不容易散场了,楚辞直接朝外边走去,迫不及待地想回到家里整理一下思绪。 “楚司业他怎么了?”温海感觉十分奇怪,这楚司业自出去了一下之后,整个人看上去心事重重的,还有他的书童也是。 楚辞回到家后,这才注意到张虎的不对劲,换作平时他早说开了,今天下午好像都没说过话了。 “大虎,你怎么了?”楚辞问道。 张虎身子一僵,半天没有说话。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被老虎吓到了?”楚辞觉得很有可能,毕竟他的心智也才十二三岁,一个少年人,哪有不怕的? “其实老虎也没有多吓人——” “不是。”张虎低着头,打断了他的话。 “那是因为什么?大虎,你和老爷说说。” “老爷……我想去军营……”张虎一字一顿地说道,泪珠子大颗大颗地滚落在地。 “为什么想去军营?” “老爷……”张虎大哭出声,“都是我没用!是我没拉住老爷,让您掉下去,还害得寇老爷为了救您受了伤!我要去学武!” “不关你的事,我也是不小心的。”楚辞哭笑不得,他之前是因为寇静他们来了,便从树上站了起来,心里一放松,手也只是扶着树身,不再像之前那样抱得紧紧的。而后他的左腿突然一痛,膝盖一弯,脚下一软,猝不及防之下才摔了下去。 想到这里,楚辞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弯下腰将裤腿往上卷,果然在膝盖处发现了一块淤青,像是被什么东西打伤的。 楚辞心里一沉,觉得事有蹊跷。现在想来,那只老虎似乎也很不对劲。这老虎看上去有些灵性,之前明明一副想要撤退的样子,为什么忽然又会狂性大发,来攻击他们呢?看来他得去调查一下了。 “老爷,你怎么了?”张虎哭了半晌,见楚辞没有任何动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大虎,今日之事不怪你,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要进去休息了,你吃完东西也去休息一下吧。”楚辞说道。 张虎见他一脸疲惫,便点了点头,不再打扰他。 楚辞进门后,将门栓插上,然后一头倒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床帐一动不动。 楚辞想起今天他掉下树时,寇静看着他的那种眼神,忍不住叹了口气。真没想到,寇静竟然对他…… 这是不是就是古代版的我把你当兄弟,你他么却想上我?段子成真,楚辞想笑一下,却发现自己连嘴角都扯不开。 怎么办呢?他问自己。 如果是别人的话,他会怎么做呢?楚辞想,那他大概会臭骂那人一顿让他赶紧把念头打消,或者和那人老死不相往来。 可是这人是寇静,他既张不开嘴骂他,又不想和他老死不相往来。 楚辞回想了一下他们相处的场景,发现几乎所有的事都是寇静在照顾他,送他东西,而他呢?就连上次允诺要送寇静东西,都还放在房间里忘了给他。 楚辞腾得坐起身,拖出床底下的箱子,将里头的盒子拿出来。这是一块墨色的玉佩,刻得是一个之字。这玉佩是定做的,之字也是他自己写的,上面还添了一些花纹,看起来既古朴又大气。 楚辞叹了口气,看来这东西是送不出去了。之前他把寇静当成好兄弟,互赠礼物没什么关系,现在他了解了寇静的想法后,再把东西送给他,会不会让寇静觉得这是一种暗示呢? 他把东西扔回箱子里,视线定格在箱子里的其他东西上。这个玉冠是寇静送给他的,那件披风是去岁冬天天冷,他寄过来给他挡风的。箱子底下的书是寇静给他找来解闷的,各地的风物志都有一些,想来应该跑了很多地方……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