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桑苗不置可否。 “那是奕儿授业恩师的遗宝,奕儿于书也很有造诣,得益于这位先生教得好,几乎得他真传,只可惜,那位先生在奕儿十岁时便过世了,奕儿到现在还很怀念他。”王爷看着那幅字解释道。 “大公子的字却不如这位先生的飘逸洒脱,多了几分霸气与洗练。”顾桑苗道。 恭亲王怔住:“你不懂书法,却能看出他二人书法的区别,难怪奕儿对你另眼相看,果然聪慧过人。” “公子的画细腻写实,最能在细微处表达感情,常常一笔点睛,很有灵气。”顾桑苗继续侃侃而谈。 王爷赞许地点头:“不错,奕儿的画在京城年轻一辈中最出色,几乎无人能出其右,连宫里的顶极画师也对其赞不绝口,你说的这些,是坊间早有的评价。” “公子画景写意,画人最为传神,而他画得最好的人像,便是我的,所以,平素见公子有空,我会央求他多画几张,公子常看着我的画像出神,既象是在看着我,又象是透过我看着另外一个人。”顾桑苗很平静地说道。 王爷眉头一跳:“透过你看着另外一个人?” 怔了半晌,王爷莞尔一笑:“或许你与他很在意的故人很像吧,这倒可以解释,为何府中丫环众多,他独独对你在意,这也许是上天给缘份吧。” 王爷的语气里有些许惆怅,突然转了话题:“听说他给你画的像,你都卖了?” 卖画这件事,只有自己知道,而且,自己的画像也并没有流落到坊间,全卖给了小二哥,既使在市场上流动,那也不是现世,而是未来的那个时代,王爷如何知晓的? “王爷何出此言?” “本王冤枉了你吗?”王爷唇边勾起一抹淡笑:“你只是个丫环,手头缺钱,会拿奕儿的画作出去卖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不经作者本人同意便卖之,与偷盗又有何异?” “我并不觉得卖掉他的画有何不妥,画是公子送给我的,既送与我,便是属于我的东西,是卖还是送人或是留存,那都是我的自由,若画作之人赠人画时,对赠予者有要求,以我看来,他便赠送得不够真心,既然真心相赠,如何处置所赠之物,便由对方了。”顾桑苗面色清淡不变,丝毫不以为忤。 “好个巧舌如簧的丫头,人家耗费心血为你作画并赠予你,你堂而皇之将之卖掉,还言辞凿凿理所当然,算啦,本王也不过说说,奕儿这个画作者都不在意,本王又何必枉作恶人。”王爷大袖一挥道。 这位恭亲王,看似亲暖平和,实则句句话笑里藏刀,好在顾桑苗对这种暗刀子早就习惯,无非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毫不示弱。 “本王请你过来,并非要训斥你,是人事与你商量的。”王爷道。 “不敢,王爷有事尽管吩咐m.DglhtoyotA.CoM